“不,侯爷,我答应你!”
小林氏看定南侯头也不回地走了,才知道定南侯不是诓骗她,连忙扒在窗口处朝外大喊。
定南侯回头,小窗口里小林氏那张脏兮兮的脸只能看得清两个眼睛和眼白,他恶心欲呕,极为厌恶地瞅了她一眼,撇过头去,更为嘲讽地说道:“不装疯了?”
小林氏眼中黯然,胸口有一把怒火快把她烧成灰烬了,她呐呐地问:“侯爷说做交易,想要我做什么?”
既然是要她帮忙办事,她肯定是要出去的,为了重见天日,她宁愿被定南侯厌恶。本来定南侯就是痛恨她的不是么,多一层厌恶又算什么呢?她就不该对这个男人有指望。
定南侯冷然地说道:“卿丫头和安国公的婚期提前,半月后就要大婚,你到时候在婚礼上要表现出一个慈母的样子来,还有,你记住,你进家庙是因为老夫人生病难以治愈,你是来祈福的。你若行差踏错一步,我就半分情面不再留,一剑杀了你,管你是人是妖,谁求情都没用!还有冉云和焕云,你这个生母犯了错,他们都将受你连累,我会将焕云从族谱上除名,逐出傅家,冉云一辈子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庙里念经!”
小林氏心里一冷,定南侯果真是无情的,不对,他是有情的,但是他只对大林氏以及大林氏的儿女有情。
小林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说道:“好,我答应你。”
定南侯挥手招来几个婆子,吩咐几句。
其中一个婆子招来三四个高壮的男人,他们拎起榔头捶打碎了封堵的砖门。
小林氏虽然被尘土呛得不停咳嗽,但是她心里却雀跃不已,她终于重见天日了!她飞快地穿越碎砖头堆,跑出佛堂,张开双臂,仰起头,沐浴在阳光下。
定南侯却以为她要逃跑,伸腿一个横扫,就将小林氏绊倒在地。
小林氏的膝盖瞬间见血,定南侯却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小林氏低吟一声,她实在被定南侯身上的戾气吓怕了,畏畏缩缩地站起身,乖乖走到那几个婆子身边。
“带走!”
定南侯挥挥手,他身后的护卫严密地守在马车两旁,保证小林氏插翅难飞。
小林氏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背影,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这么优秀的男人弄丢的,她恨恨地咬牙,都是傅卿云那个祸害精,原本她和侯爷的生活是很愉快的,这个害人精却设计陷阱,让她一步步沦落到今儿个的地步。
经过一处佛堂时,小林氏忽然想起什么,大着胆子问道:“侯爷,妾身能见见冉云么?”
定南侯头也没回:“不行!等你办好我交代的事,我才能让你见她一面。”
小林氏无声地点点头,沉默地跟在定南侯的身后,踩着他高大的影子,仿佛两人还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
定南侯把小林氏送到一处庄园,命他的亲卫队守在外面,又让那几个婆子好好打理小林氏,保证小林氏在半月后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宾客面前。
他连庄园的门都没进。
小林氏贪\/婪地望着定南侯的马车绝尘远去,那决绝的架势,好像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她自嘲地笑了笑,事实上,那个男人的确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她。
……
太后要求小林氏出现在婚礼上的事,傅卿云很快便得到消息,她再次感叹老天爷对小林氏的厚爱,她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
韩嬷嬷以前在林府做过下人,林府经营百年,府中下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跟燕京各大豪门高户的下人都有些理不清剪还乱的亲属关系,掰掰手指头,韩嬷嬷跟恪亲王府的大管家还能扯上点八竿子打得着的关系呢!
几经周折,韩嬷嬷终于打听到些消息。
“姑娘,原来上次姑娘行及笄礼后,来观礼的夫人们私下传说侯夫人没出现,是被罚到家庙里去的。这话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打了太后娘娘的脸,太后娘娘便三番两次地暗示贤妃娘娘,侯夫人一定要出现在您和安国公的大婚上。”
傅卿云讽刺地勾了勾唇角,太后自个儿打自个儿嘴巴,小林氏明显是被罚送往家庙的,偏偏她为了以孝字教训皇后娘娘,硬把面上的假说成真的,与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要让侯府去迎合她的体面,假装喜欢个他们非常讨厌的人呢?不过是拿皇家的权势压人罢了。
傅卿云饮了口茶,细细分析其中牵扯,寻思半晌后,她淡淡颦眉。
韩嬷嬷见状便宽慰道:“姑娘别担心,侯爷见了侯夫人那邋遢的模样定不会再旧情复燃,老侯爷用二姑娘(傅冉云)和四少爷(傅焕云)的亲事和前程与侯夫人做交易,只要往日侯夫人对二姑娘和四少爷的宠爱是真情真意的,她都不敢轻举妄动的。”
二月二之后,傅卿云和傅冉云去家庙,傅卿云已经可以确定小林氏是对傅冉云有真心的,可惜傅冉云被“妖怪”二字蒙蔽了双眼,不认小林氏这个娘。傅卿云当过娘的,她当然知道一个母亲对儿女的宽容能达到什么程度,哪怕傅冉云拿刀架在小林氏脖子上,恐怕小林氏也不会真的伤害傅冉云。
傅卿云失笑地摇了摇头:“嬷嬷想哪里去了?我没有怀疑父亲的定力,侯夫人是人是妖还不定,父亲哪里会跟她来个什么旧情复燃的戏码。我想的是,上次太后娘娘大力赞扬侯夫人进家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