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爷意外地扫了眼娴静坐着的傅卿云,见夫妻俩眉目间自有默契,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底也有了点笑意。 [
二老太太则赞赏地看了眼傅卿云,连连说道:“你个大男人自然没有女人心细,湛儿,你这个媳妇娶得好,不枉我这把老骨头为你操劳一回。以后啊,你身边有个媳妇知冷知热,我和你叔祖父也能多睡几个安稳觉。”
安国公笑着点头,傅卿云则恭顺地说道:“二老太太谬赞了。”
二老太太又夸赞一回,傅卿云这才征询地问道:“我初进门,有许多规矩不懂,本也是打算先去给住在府里的聂姑妈请安,毕竟聂姑妈是我们府里的长辈,但是我素来听从我娘家老太太的教诲,聂姑妈刚出孝期,因此我不敢先去请安,便来讨二老太太的主意,不知我们府上跟我娘家府上的忌讳是不是一样的?我倒是不怕什么,就是咱们府上是簪缨之家,怕长辈们怪罪我不懂规矩,冒犯了先辈的忌讳,又担心我们国公爷。”
二老太太撇嘴,傅卿云是安国公夫人,就是他们西府的长辈都没她尊贵,还得看她脸色呢,哪有长辈会怪她“不懂规矩”?唯有在安国公府主持中馈的聂姑妈敢怪罪她不懂规矩。二老太太帮安国公操持婚礼的期间,没少受聂姑妈的刁难,但碍于聂姑妈是安国公的亲姑妈,又有贤妃护着,她才忍着没发作,听了傅卿云的话,便觉得傅卿云这个媳妇对她的胃口,她温和地笑道:“老祖宗的规矩当然得守,小聂媳妇(聂姑妈)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太太,只是暂居国公府,呵呵,她也是个好相处的,你别真当她是正经婆婆,反而处起来不自在。”
傅卿云眸中一亮,她不过是试探的意思,看来二老太太果真跟记忆中一般,不太待见聂姑妈,前世二老太太一直没有跟聂姑妈正面交锋,大概是看她这个新媳妇太软弱,不值得她扶持罢。[看本书请到
二老太太话里有话,是让她不必把聂姑妈当婆婆看,不必碍于聂姑妈的长辈身份就不顾那管家权了,她傅卿云才是淳于家名正言顺的管家主母。
傅卿云嫣然笑道:“多谢二老太太教诲,我本就想着聂姑妈这几年教导国公爷兄弟兄妹们,原是想当婆婆来待的,又怕聂姑妈和长辈们笑话我不懂礼数,听了二老太太的话才豁然开朗,若非二老太太提醒,我与聂姑妈若因此生分了,倒是我的不是。”
二老太太笑道:“你是个明理的孩子,也很有分寸,以后不懂的来问我。”
傅卿云再次起身道谢:“是,原我们两家就是血脉亲人,合该多走动的,老太太不嫌弃,也多到东府里走走,媳妇有不懂的也能及时请教。”
安国公既然把内院交给傅卿云打理了,他虽然有点自个儿的想法,但他相信傅卿云有分寸,也是给傅卿云留个体面的意思,便一直闭着嘴巴没张口。二老太太见状更加有意拉拢傅卿云,看来,她这个侄孙媳妇刚进门就把安国公的心笼络过去了,这手段岂是一般女儿可比的。
二老太太留饭,傅卿云还是和安国公一起告辞了,嫁人后明面上的第一顿饭必须在自家吃,二老太太没有狠留,临走时又让人给傅卿云添了两件随礼当做新媳妇的见面礼:“一会子认亲戚,我就不过去了,容我偷会懒,回头睡个回笼觉去,让媳妇们和孙媳妇们陪你。”
她点了大儿媳妇照顾傅卿云别被人欺负,傅卿云道谢。
回去的路上,安国公一手拄着下巴,坐在马车里笑眯眯地说道:“才见过一次面,二老太太就这么喜欢你了,我这个媳妇交际手腕很了得啊!”
傅卿云嗔了他一眼:“国公爷是在自夸么?”
安国公哈哈大笑,说道:“我是骄傲我的媳妇得人喜欢,这是夸你的!”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傅卿云的下巴。 [
傅卿云警惕地离他远远的,昨儿个晚上她被这人弄晕过去的经历实在不堪回首。
安国公缩回手摸了摸自个儿的下巴,怀疑地想,他有那么可怕么,傅卿云跟见了恶狼似的?
傅卿云退到安全距离,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国公爷若是不喜欢我管家,想让聂姑妈管家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您若不说您心里的想法,若是产生误会,那可是得不偿失。”
安国公点了点头,他问道:“你想管家?”
傅卿云叹口气,看来跟安国公要做到完全坦诚还得一段努力才行,她反问道:“妾身以为您提前娶妾身就是能让妾身早日接手中馈,难道妾身会错国公爷的意思了?”
安国公见傅卿云气的称呼都变得生疏了,心中有些好笑,说道:“我昨儿个就说过,内院的事由你全权打理,当然是希望你管家。聂姑妈住在我们家,出嫁的女儿就是客,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傅卿云觉得自个儿在提到聂姑妈时口气有些生硬,她略显无奈,前世她在聂姑妈和聂曼君手里吃了不少亏,她哪里能心平气和地提起她们,更别说以后要跟她们长久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有聂氏母女,她就不要想过清净的日子。
她平复了下心情,口气软下来,说道:“聂姑妈是姑妈,国公爷放心,妾身会尊重她的。”前提是,聂姑妈别当自个儿是国公府的主母,反客为主,更别想打她男人的主意!
还有,在这个问题上,可能男人觉得就是管家而已,没什么好争的,所以安国公才满不在乎。可对女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