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包里的那本书,心头的不安,又像迷雾一般笼罩而来……
奇怪的,还有她……
她明明说让我再给她点时间,为何才一天,就突然变得这么主动?还有昨晚,她究竟去见了谁?回来时,为何有那样的眼神?!像是受了极刑!
这个她,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或者说,他从来没了解过她!她幼年的经历,她初恋的夭折,她家族的胁迫,她都不曾向他提及只言片语!她安安静静在他身边躺了三年,他今时今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他对她,是有多漠不关心啊?
从今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关心她,好好呵护她!弥补三年来对她的冷落!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低醇黯哑的声音含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梓棋,我爱你!”
“展……”睡梦中的她低低嘤咛一声,含混不清。
他的墨眉蹙起,是展君衍,还是展儒渊?一只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掌则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收紧怀抱,一双眸子染上墨色,深深吸了口气,语气里是深深的不安,“答应我,忘了他!”
宋梓棋没有回答,往他怀里缩了缩,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累得没心思去想明天……她的明天!
宋梓棋浑身酸痛从大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床的一侧已经没有展君衍的身影,望向墙壁上的挂钟,哦,这么晚了?!刚要跳下床,却发现双|腿不停打颤,死展君衍,要不要这么狠啊?
“哎,你小心点!”展君衍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娇|妻,“不多休息会儿?”
却被她狠狠剜了一眼,瞧你干的好事!
展君衍嘿嘿一笑,一副为夫知错了的好态度。目光落在被掀起被子的米色床单上,那绚丽的色彩,刺着他的眼,暖着他的心。
“都几点了,你不上班?”宋梓棋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不急。”
“怎么不急?总裁大人当为表率嘛!平时这个点儿,你都到公司了吧!”宋梓棋催促。
展君衍却歪头腻在她身上,“总算明白一句话了。”
“什么?”
“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罢,暧|昧一笑,唇又贴上去,可却被宋梓棋无情的五指挡住,“赶紧上班去!别在这儿腻腻歪歪!我可不想落个美人误国的罪名!”
“不至于吧……”展君衍委屈望着她,可怜的模样完全与外界传闻不符啊!
展君衍,系出滨阳三大家族之首的展家,被媒体戏称为滨阳第一阔少!
展家家大业大,人才济济,不管是上一辈还是这一辈,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商,都不输人后。他父亲是展家长子,而他是长孙。在封建保守,等级森严的家族中,地位更是独一无二,重如泰山。
就算他不求上进,挥霍无度,混吃等死,这一辈子也可以舒舒服服的!
展爷爷看他性子沉静,进退有度,想着培养他入仕途,好接自己的班。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显赫的地位,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偏偏他不喜官场的黑暗,权力的倾轧,不肯听展爷爷的意思从政。
小小年纪便展露出非凡的才能,凭着出色的商业头脑,脱离展家,打拼出一片天下。事业如日中天,比展家原先的家业壮大了几倍!
让成天骂他不听话的展爷爷,逢人就乐呵呵的夸他的长孙,比那几个不争气的次子有能耐多了!守着家里的金山怎么能行呢?得开拓进取啊!
几个叔叔蔫了士气,坐等老爷子退下来,展君衍成为新的家族首脑!
展君衍倒是平波无澜,一副顺其自然,满不在乎的模样!一切于他而言,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没有得到和得不到的区别!
可是这样一个魄力十足的展君衍,怎么会乖乖听***话,为了荒唐的冲喜,而娶了她这么个冒牌货呢?宋梓棋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孝!
他是由展奶奶一手带大,所以对奶奶言听计从!奶奶让他娶谁,他就娶谁!奶奶让他再婚,他也不会不听吧!
宋梓棋心口闷痛,推了推还在她面前腻歪的某人,语气有些不耐烦,“喂,赶紧上班去!”
“少去一天出不了什么大事……”丝毫没察觉她异样的情绪,展君衍握着她软软的小手,坏笑着,又欺身压过来。
“你不上班我还得上班呢!”被扒开香肩的宋梓棋恼羞成怒,把某人踹下床。
展君衍也不恼,似有若无笑道,“那个班,不上也罢。”
“展君衍!”宋梓棋这回生了气,坐起身子,“我喜欢工作!”
他收起笑意,正色道,“工作可以,但是,那家出版社不行!”
“为什么?”
“你说呢?”展君衍挑眉反问。
宋梓棋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急不怒,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这是我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我很珍惜它!”
展君衍听出言外之意,那就是——你丫要是不同意或者搞小动作,你就等着一辈子抱着枕头睡吧!
展君衍的小心脏抖了抖,表示在刚刚尝到甜头之后,就把老婆惹毛是件不明智的举动!其实就是,老婆,有话好好说嘛!凡事可以商量的嘛!让人家独守空房,也忒残忍了吧!
想着盯紧些,薛星海应该不能再添乱了,而且看他也是个识相的主儿,那天还知道来通风报信。
至于展儒渊,这可是个难对付的主儿!这个比自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