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那能躲过几百暗哨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带着一丝无奈。
打着在王府受伤中毒的名义,童媜在龙湛的府里白吃白喝闲逛了几天,路线她倒是全记在了脑子里,只是偶而还是会走错,依她想,这湛王府迷宫似的构造应该是有什么诀窍?
在凉亭中靠在石柱双手环胸细想的童媜见两小丫鬟正朝这边走来,她移动脚步坐在了石桌前,气定神怡的抿了一口茶。
微风将她们的发带吹起,翩翩起舞有如柳絮,童媜不禁侧目。
“凤公子。”含羞低唤,声线娇柔,却一点也不做作。
她想,这含苞待放春情动荡的小丫头定是误会了。
可,一身男装的她也不好向这王府里的丫头做解释。
这龙湛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还命人送来全是男子的装扮,是存心戏耍她的吗?
见这小丫头将茶点放置好,童媜面无表情回了声:“有劳了。”
“凤公子这几日身子好些了么?”
旁人投以关怀,她本面露微笑,但倘若是越待她们好脸色,这些丫头越是整天行影而随或是暗中偷窥,这侦察的力度比这座府里的暗哨更加了解她的行动举止。
低眉瞧着这身男袍,龙湛分明是故意的!
童媜冷着一张脸瞧都未瞧她们一眼,摸了把附眼的三尺白绫后抬手捏了块桂花糕起身站在了石栏前喂起了鱼。
方才还娇羞模样的小丫头,此时皱巴着整张脸互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退了下去。
侧眼远看她们的身影,童媜轻轻叹了口气,正想坐回石桌前,却被那抹一闪而过的身影顿住了脚步。
那人似也出乎意料,退了回来细瞧了凉亭中的童媜一眼,便十万火急一溜烟的跑到她跟前,拉上她的手腕就走。
待上这么几天的确无聊,本就早些离开回水榭的打算,可这几天龙湛像是凭空消失了般不见了身影,搞的她想离开那些暗中盯着她的人就会自动跳出来提醒她不该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充许下离开。
这会,红缨来的正是时候。
童媜被握住的手腕反手一抓,她冲红缨一笑,带着她小跑起来。
但是同时让她怀疑的是,红缨怎么通过这复杂交错的王府能毫发无损的到达这座王府最中心的地带?这王府高手可比比皆是,能躲过重多眼线可不是容易的事,难道红缨来过湛王府,以她现在能到达这的能耐,应该不只来过一两次那么简单。
难道和凤凰哥哥有关,或是和大梁有关?
想来,对这迷宫一般的湛王府,红缨定比她还熟络。
童媜将红缨带到一座假山下,冲她使了个眼色。
红缨面色冰冷的瞥了她一眼,探出脑袋瞧向那屋梁,来回看过之后,从中她洞察中那名暗哨正藏在南面第三根红柱屋梁上,从地面石砖脚印陷入的情部来看,那人身高三尺有余,体重一百四十斤以上,从身高体重中不难看出,那人应该使的是长剑或是其他轻盈的兵器。
见她还在思考,在旁的童媜无聊的打了哈哈,可嘴才一张开,就被红缨抬手捂住了嘴。
红缨拉着她蹭下了身,狠狠的刮了她一眼,不语。
能让红缨这般紧张,想必,那人可不是好惹的主。
是谁呢?前些天分明这处没布暗哨的,有的,她都很客气的一一照过面了。
被人卡在半路,真叫人不爽!
这红缨即然能进来,那么定也能毫发无损的出去,只是她闯来王府是来找自己的么……童媜定定的瞅着还在想对策的她。
捏着下巴想着法子的红缨转眼见童媜望着自己,使了个眼色后,猫腰闪到了回廊后。童媜见状警觉的跟了过去。
“喂,有什么想法?”童媜一过去,红缨冲她道。
被红缨一问,一旁的童媜愣了愣,缓缓道:“这,你不是来救我的吗,这对策什么的你不是应该想好了的吗?怎么现在倒问起了我。”
红缨水眸躲闪,没有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