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
龙焰一脸无辜,耷了耷肩,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他俩的对话让在旁假寐的童媜强忍笑意,她脑子里此时全是龙湛吃鱼汤时被辣的够呛全身起疹子拉肚子的情景,终于不禁“噗嗤”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被整的龙湛脸色苍白,两腿发软。正欲要冲童媜大吼,却见他缓缓抬手捂上了小腹,一脸纠结。
“湛王可又是闹肚子了?”龙焰嘴里虽满是关切,可憋着的满脸笑意出卖了他,此时他病态的脸色微微透着红晕。
这是要憋出内伤吗?
龙湛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他一眼,强忍着腹痛规规矩矩默默的坐在他对面。
童媜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龙湛,见他大汗岑岑,汗流浃背,心里大骂了一句活该,看你还嚣张不!
“不好意思,我也喜欢鱼汤……”
“……”
“那什么的,是我放的。”是我要整你的,后一句话她在心里笑道。
此话一出,龙焰睁大眼睛的望着她,一脸不可置信。同样的,捂着发作小腹的龙湛,一张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一整篮鸡蛋。
龙湛与龙焰双双望向童媜,给她的脸色乃天壤之别。一旁的龙焰噙着笑意轻甩了下袖袍,望向她的眸中多了些赞许。而微蹙着眉头而一脸灰暗的龙湛,思绪万千,眸中透着复杂。
童媜抬手摸了把附眼白绫,深深吸了口气,正了正身,对龙湛给的脸色正眼都未瞧上一眼。
家仇暂且报不了,出出心中这口恶气倒难不倒她。谁让他监视她,不许她踏出王府半步,正巧有机会整冶整冶,省的往后以为好欺负当她是病猫。他乃是活该,长疹子拉肚子还要死皮赖脸的跟来,待在湛王府不就没事了,现下,能怪谁?
她半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故不故意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捂着小腹的龙湛正了正身,瞟了一眼龙焰的同时,余光从童媜身上轻轻带过,阴冷的鹰眸中带着一丝让人毫无察觉的狡黠。
透过轻帘缝隙,马车两旁外依旧有很多围观者,议论纷纷的吵杂声让童媜皱了下眉。
龙焰见罢,掀开车帘瞅了瞅,冲她道:“再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她礼貌性的点点头,不语。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方的护卫铿锵有力的似乎和谁说着话。
“大胆,胆敢堵王爷去路!”
“王爷?哪个王爷?我家老爷是身居当朝二品的李大人。”
“李大人?李大人见我家王爷还不下马?”
“这……李大人今天身体不便,下不得马。”
“放肆!我家焰王乃是皇室宗亲,虽……”
“呵,我家老爷还偏……”
护卫的话显得有些怯懦,对方却眼高鼻子高一脸市侩的嚷嚷……
微风拂来,车帘被微微吹起,马车内坐着正当的童媜观察着外面的情形,目光穿过龙焰护卫队落在了前方马背上身穿官服的老者上,当她要看清那人时,车帘挡住了她的视线。
“放肆,谁让你等在此逞威风的,本官向来体恤百姓,哪由得你在民众面前嚣张!”
先不说那堵路狂徒何等无礼,这熟悉的声音,车内的童媜如遭晴天霹雳,当年父亲含冤惨死的情景让她双手不禁紧握成拳,青筋暴露,白骨森森,胸中怦然燃烧的怒火有如火山爆发。
好你个李权,当年才只是个三品督察院左副督御史,八年不见,即然高升二品总巡抚。
民众?只怕他李权拿着官职装糊涂,给龙焰难堪。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是有多不得势呀?!童媜轻瞥了龙焰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李权说得不轻不重,那被一喝的狗腿子冲李权应了一声,退至一旁,脸上一点无悔改之意,满脸讥笑。
白绫下愈积愈烈隐隐约约流露中的阴戾,让龙湛不禁抬眼望去,下一秒,她却张弛有度表现的一脸诧异,她轻笑道:“这挡路不怕死的是哪位李大人呀?呵呵,看来,官职高的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果真是官高八斗,自我感觉良好。”还体恤百姓,如若不是当前对父亲落井下石,她还真以为他李权是一位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二品总巡抚?身居高位,看他那身宽体胖的样子,还不知从中捞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