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她的冷漠无情生生让他的心支离破碎。
她明白的,她明白我的心意的。被拒绝的龙焰站在原处一脸苦楚,病态的脸上让人看着不免心生悲凉之感。
方才还醋意满满的龙湛走过他身旁时,那冷冷的笑意就如万把锋利的尖刀将他那破碎的心碾的粉碎。
怎么可以,不可以,十前年在酒肆里错过了机会,现在我决对不会认输,更不会将你让给龙湛那厮。飞絮如雪花般飘落,方才还一脸悲愤的他此时一脸沉静,抬手缓缓取下斗帽,微微抬头望向那无边无际的天空……突然,他全身一阵抽搐,猛的跪倒在地,悬在半空中的手似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朦朦胧胧那个让他担忧的身影为何让他的心这般的痛。“媜儿。”
童媜突然顿住脚步,她也呐闷为何自己会停下脚步,心里还揣着一丝不安。她转身望向身后,一袭白袍黑斗篷的龙湛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愣。
“龙焰!”
她唤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龙焰。她那急促的脚步也不是奔向他,而是龙焰。她那眉间的担忧也不是为了他,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
“龙焰你怎么样?”语气虽冷但她眉宇间那丝忧愁道出了她的满心关切。
“我,我对柳絮过敏,方才不小心……”气喘着的他紧接着急促的咳了两声。
童媜扶起他,看了一眼前方等待着的风姨红缨他们,又转身瞧着来时的路。柳絮漫漫,这都走了大半天了,若是让他一个人回去,恐怕……
“走。”
一脸愁苦的龙焰瞄了童媜一眼,点了点头。
当瞧见前面一脸吃味的龙湛时,他嘴角扯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笑意。
龙湛哪里会示弱,大步上前挡下童媜的手,双手一把抓住龙焰的手臂,笑道:“兄长怎就这般不小心,还好只是过敏,若是为此丧了命还不笑天下之大谬。”
“放心,本王还死不了。“说着就要推开龙湛的扶持。
龙湛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才被推开又狗皮膏药的贴在了他身上。“兄长不舒服,小弟照顾也是应该的。”“你。”龙焰正要发作。
“那好,你们俩赶快跟上。”童媜说完,转身自顾自向前走着。
俩人的目光都落在童媜身上,只听龙湛冷冷道:“焰王向来喜静,很少出府,这段时间焰王可是改了习性?”
“本王在府中待久了闷的慌,难得有机会出来走一遭。”
“哦,若是焰王是为了从慕容雪手中救下媜儿,抛开别的不说,这慕容锦为何准确无误的知道本王在东效城,而且还明指要活捉媜儿,想来,不用本王多说,焰王心里自个清楚的很。”
“呵呵,都说湛王心思缜密,这构陷的功夫真是令本王好生佩服。”
龙湛不怒反笑,“本王现下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你勾结叛国,但本王有的是手段查清,焰王往后可要担心了。”
“那湛王可不要不吝赐教。”
俩人虽脸上挂着笑意,可从他们的话语不难听出各自对对方的不满,话中带刺风起云涌似要将对手生吞活剥。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风姨抬手示意,顿时所有人全身紧绷面色一惊停下脚步。
因为风姨背对着,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此时何等表情。
“你们千万别动。”嘱咐完,半空中的手依然悬着,似乎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得不让她小心翼翼。
“嗷呜……”
童媜秀眉一蹙,听着那招唤的抵嗷,莫非堵住去路的是群居野兽!似乎感觉不对劲,她微微撇头望向幻不惊,只见此时一向冷静沉默寡言的他满脸大汗,双眸中迸发出满满恐惧,全身不可思议的在隐忍瑟瑟发抖。
龙湛似乎也觉察到幻不惊的不寻常,正想上前……
“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他所作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颚微扬,让龙湛看清现在的局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龙湛这才知道幻不惊为何会这般惧怕。
“不知湛王还记不记得儿时狩猎走散一事。”此时他不是落井下石揭人伤疤,而是想让他明白被围困的不只他一人,还有其他人也要顾及,不然很有可能会害死这里所有人。
被提及往事,龙湛面色难看至极,扶住他的手略略发颤。
为首的风姨一动不动,事态的严重性他们可想而知。
银针落于掌间,附眼三尺白绫下童媜凌厉的目光紧紧寻视四周。
一人高的草丛灌木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顿时气氛提到了冰点,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让他们窒息的厉害。这种被人包抄的感觉遭透了,却偏偏让他们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是狼,我闻到了狼身上的味道。”一脸惊恐瞪大双眼的幻不惊艰难说道:“而且比往常我们所见的更加凶狠十倍,它们都被喂服过十精散,大家可要担心,被咬到的话不堪设想。”
十精散?难怪风姨这般谨慎,等等,这里虽荒郊野外,但不属深山,为何这些群居的狼会在此处,而且还是针对性的进行攻击围困。
难道又是那慕容锦!没想到此人这般阴险狡诈!天杀的,童媜十指紧攥,握紧的银针略略发麻。
漫天柳絮似要盖住此处隐隐爆发的杀戮,半刻之后一动不敢动他们的身上覆满了飞絮,如同七个大小不一讨趣的雪人儿。
可笑的是,还要和这些畜生比耐性。
“嗷呜”
一声低吼,躲在深处的畜生撒腿一跃直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