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的袍摆衣袂翩翩,童媜嘴角微勾的看了远方一眼,抵首冲他浅浅一笑,道:“要不你也上来坐坐。 [
慕容雪扬了扬袖袍双手附于腰后,侧身撇嘴一笑,再一次对上她的眸光时,他已站在了屋檐上。
童媜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后,侧身远眺它方。
他才一坐下,便听她幽幽叹道:“其实你不必每日来看望我。”
微风吹过,月下她腰间的雕花月盈凤珠随风轻摇让他看着竟有些失神,他抿了抿唇,嘴角微扬,笑道:“每日朝政繁忙,若晚上不能瞅上你一眼,我又怎会睡的安稳。”
她撇开脸看了一眼夜空,站起深深的吁了口气,目光落在那纵横交错如沉睡的狮子般危机四伏的宫殿。
淡淡夜色,她精致毫无遐思的脸庞让他看着如痴如醉。
“我想我不应该再待在这了。”
慕容雪听闻,立马起身上前一步,紧张道:“你要离开?”
“现在满朝谣言四起,对你继承皇位是一大阻碍。”
“什么谣言,本太子才不怕!”
“凤凰亡女,祸国灾星,那些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还没把我淹死,你所做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
“你那弟弟可不是善渣,你可要留心点,说不定这些中伤你的谣言就是他放的话。”
“自从上次在西城古墓一事,他倒收敛不少,而且锦是我的弟弟,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一说到古墓,童媜的脸色立刻黯然神伤,不发一语。
事已过去大半个月,她虽不说,但从那目光中他看到了那抹淡淡的忧愁与哀伤,“媜儿……”
“童媜……凤九……凤凌潇……”这三个名字,现在想来她还真更喜欢这土爆了凤九这个名字,比家仇国恨更来的自在。她轻轻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声。
很自然的,他拉上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管你是谁,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并肩的这个人,她不想再拖累。童媜凝视他许久,淡淡道:“慕容哥哥,我想……”
慕容雪却开口截了她的话,笑的是那么的不自在目光闪躲。
“三日后便是我的加冕之礼,有什么事等我登基后再说。”
“我不是听不到看不到,你若不让我离开,就算登上皇位,也很难让人信服。”童媜挣脱他的大掌,上前一步,淡淡道:“因为大周朝容不下一个亡国之女祸国灾星。”
“谁说你是灾星?!若不是你将我从墓中……”突感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连忙顿住,眉宇威蹙悬在半空的手无赖的缓缓放下十指紧攥藏于袖间。
逃出古墓坍塌的那一瞬间,身体力歇的她看着眼前这座废墟宫殿,苦苦坚守已久的那份防线,在宫殿压塌的那一刻,一并瓦解。
最后那丝意识,她对他说的……
“你不计前嫌放他们离开,谢谢你。”
突然来的一句谢谢,让他有些慌乱猝不及防,他面露一丝傻笑,笑的有如一个孩童,“即然你欠我个人情,那么就别走,而且,你又能去哪?”
是呀,她还能去哪呢?为了救仇人生生逼死自己的生母,众叛亲离,她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凤凰哥哥,陵宇与红缨他们都还好吗?还有……
见童媜目光呆滞,他轻拥她入怀,轻柔安慰道:“别担心,流言终究是流言,过一段时日便不复存在,你安心待在我身边便是,一切,我自有办法。”
夜已深,童媜以露重的原因回了辰宫,见慕容雪离去,她翻身下榻小心翼翼开了丝窗察看一番后,翻身跃过窗台闪入黑暗当中。
微风伏动,树叶沙沙作响声让整个黑夜微妙的笼罩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童媜跃上屋顶,猫腰而过飞跃墙围躲在一处假山后静静聆听脚步声,果然,不远处两队巡夜禁卫军正从这处走来。
“可有什么动静?”
“回将军,一切正常。”
“嗯,大家提高警惕,太子登基在即,皇宫内可不能容半点差池!”
“是!”
一位一身铠甲头领打扮的男子训完话,抬手一挥,脚步沉着上前开路。
待他们走后,猫腰的童媜本想起身,但发觉不妥,她小声道:“不许再跟来了。”她的话说的斩斤截铁不容一丝违抗。
她侧身冷冷瞥了回廊处一眼后,身手敏捷的再一次跃上屋顶,趁着夜色来到一处皇宫偏远之地。居高临下望着伏香阁门匾,目光落在透出微弱烛光的窗台,哼,想来那厮还没睡下,也不知还在密谋着什么?伏在屋顶上的童媜面色阴冷,手已经摸上了藏于脚裸处的匕首,望着屋内烛中的倒影,双眸中迸发的恨意无潮水般涌来,握紧匕首的五指咯咯作响。
夜空下的她有如一头嗜血的豹子,她动身本想跃下,却瞧见屋内另一个身影在烛光下突然乍现!
那身影高挑纤瘦,盈盈一握的水腰以及那发髻头饰来看,此人应该是位女子,而且是宫中身份不一般的女子!
此时是深夜,这伏香阁怎会有女子出入,与那厮又有什么关系?窗台处两个身影好不暧昧,女子放荡勾肩搭背交缠的两个身影,看似与那厮关系非浅?
难道这关了禁闭,大周朝还有招来娇妻美妾表以安慰的条例。
童媜面露嘲讽之色,拔出的匕首寒光乍现,带着丝丝阴戾的气息。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袭鹅黄宫袍身披黑色披风婀娜多姿的女子步态轻稳的走了出来,女子抬手露出葱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