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翌性子冷,又一向不喜欢清芽,原以为他肯定会坐着不动,所以元名航这话是对代允说的。
可没想到,谢清翌竟也和他们一起站起身,朝清芽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代允和元名航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讶异。
谢清翌在许颜蒂身后几步停住了脚步,可他气场太大,许颜蒂还是回身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目光一落在他身上,许颜蒂眼中的鄙夷和恨意,顿时消失,兴高采烈的朝谢清翌走过去,“翌少!”
上次她称呼谢清翌为翌哥哥,结果被谢清翌当众呵斥,这次她学了个乖,没敢再称呼谢清翌哥哥,而是叫了声翌少。
她自认不是胸大无脑的人,万一在这么盛大的场合被谢清翌冷斥几句,她立刻便会名声扫地。
那些少爷小姐们,日后都会把他们摒弃在他们的社交圈儿之外,那她的名声就算彻底完了。
谢清翌目光动都没动一下,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她觉得没趣,又和代允、元名航打招呼:“允少、杭少!”
她们许家和谢家有生意往来,谢清翌和她哥哥很熟,她自以为她哥哥和谢清翌是好朋友,平时在人前高傲的不得了,自以为高人一等。
直到那天,她当众叫了谢清翌一声翌哥哥,而谢清翌毫不留情的冷斥了她,她才知道,原来勉强算是个合作伙伴,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
而她许家和谢家的家世也确实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她只能忍气吞声。
至于代允和元名航,虽然家世比谢清翌差一些,但人人知道,代家、元家和顾家、谢家,那是几代的交情,而且还有姻亲的关系,彼此间都是打着骨头连着筋,哪个也得罪不得。
她有心攀高枝,称呼代允和元名航哥哥,可有谢清翌那个前车之鉴在那里,她不敢冒险,规规矩矩叫了声允少、杭少。
代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清芽的方向,问许颜蒂,“怎么回事?”
清芽正在和石宇小声说话,听到代允的声音,见谢清翌几人正站在她对面不远处,想到刚刚自己的狼狈也许被几人都看进了眼里,顿时羞红了脸,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当着谢清翌的面,许颜蒂当然不敢说,她刚刚辱骂清芽,说清芽是做那种肮脏职业的人,只避重就轻的说:“遇到一个以前的同事,她偷了我的项链,我让她还给我,可她不肯,起了点争执,让允少见笑了。”
“哦?你是说……她偷你的东西?”代允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了清芽一眼。
清芽脸红的更加厉害,窘迫的低下头去。
石宇见状心疼不已,俯身在清芽耳边轻声说:“芽芽小姐,你别难过,一会儿看我给你出气!”
石宇是谢清翌的心腹手下,许颜蒂自然知道,如今见石宇和清芽如此亲密,许颜蒂心中忐忑不已,可此时的情境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硬着头皮冲代允点了点头,“是,她偷了我哥哥送我的项链,那条项链限量版的孤品,特别珍贵。”
代允呵笑了声,刚想说话,被谢清翌目光淡淡一扫制止住。
谢清翌朝远处看过去,远处一个大汉冲他点了下头,从暗影处大步走出来。
那大汉和石宇差不多年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面目黝黑,身材精壮,他大步走到许颜蒂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许颜蒂的脸上。
许颜蒂娇嫩的脸蛋儿哪受的了那么重的一巴掌,顿时打的她头晕耳鸣,脑袋朝一边狠狠偏过去。
她捂住脸,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转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大汉。
清芽也被那响亮的耳光声吸引的抬起头来,喃喃叫出大汉的名字:“黑塔?”
大汉是谢清翌另一个贴身保镖,叫谢黑塔。
谢黑塔是谢清翌的老爹在路边捡的弃儿,谢清翌老爹年轻时是个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性子,见捡回来的孩子黑的像煤球一样,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谢黑塔。
谢黑塔对谢家忠心耿耿,对清芽也十分爱护,他刚刚隐在暗处,听到许颜蒂污蔑清芽偷东西,正一肚子火气,眼见着谢清翌看向他,他立刻明白了谢清翌的意思,正合他的心意,大步走过来,冲许颜蒂抬手就是一巴掌。
许颜蒂捂着脸,结结巴巴质问:“你、你为什么打我?”
“你这下作娘们儿!”谢黑塔掳胳膊挽袖子,大骂道:“告诉你不要再用这种下作的办法讹人家钱,你就是不听,每次你都冤枉人家偷你东西,你哪来这么多东西好偷?老子难道还养不起你了,你出来这么讹人?你tm把老子的脸都给丢没了!老子打死你这个下作娘们儿!”
黑塔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又是两巴掌。
清芽看的目瞪口呆,“黑塔他、他……”
听黑塔的意思,好像许颜蒂是他的女人,可是……可是黑塔怎么可能和许颜蒂有关系?
石宇知道她心思单纯,一时没想到其中的奥妙,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芽芽小姐,您别想太多,黑塔说的话是假的,他是在给您出气呢!”
“哦——”清芽恍然大悟。
可是……这法子……也忒损了点儿!
这下不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许颜蒂是黑塔的女人,而且许颜蒂还成了经常讹人偷东西的惯犯。
许颜蒂一下颜面无存了!
清芽都能想到这一点,许颜蒂自然更能想到。
她捂着脸,不顾脸上的疼痛,急切分辩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