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鄢纯然独自一个人,在宫殿的长廊处迎风而立,漂亮而晶莹的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宫外的天边,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
“主子,外面风大,还是回殿休息吧。”青桐关切的声音,从背后没有征兆的传来。
鄢纯然淡漠的收回目光,不发一言。
青桐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的是凝香欢喜雀跃的兴奋声,“主子,好消息,特好的消息!夏朝那边来信了。”
鄢纯然瞬间回眸,眼底有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她上前一步,“在哪里?”
凝香冲到她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送信之人正在宫‘门’外等候。”
“宫‘门’?为何没有进来?”
“这个奴婢不得而知,只是那边传来话,说是有人来了。”
鄢纯然一听,早已经将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忘得一干二净,也顾不上寒冬腊月天,提起裙摆,就朝着宫‘门’那边奔了去。
一路的奔跑,浑身的血液为之沸腾,寒气退去,剩下的是满满的期待。
匆匆忙忙的跑到宫‘门’口,两旁的‘侍’卫正‘欲’拦截,凝香不禁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太子妃。”
这么一喝,‘侍’卫身子一抖索,吓得直接下跪行礼。
鄢纯然因了提醒,顿住了脚步,淡淡的说,“听说有位夏朝的信差来了?他人呢?在哪里?”
‘侍’卫很是诧异,忙回,“回太子妃,刚才太子回宫,已经将人带走了。”
什么!鄢纯然微愣,凌疯子带走了人,那应该是在东宫吧。
到了东宫,凌逸风在书房与人商量事情,有人则告诉了一声,说,白青带着人去了栖凤殿。
如此一来二往的,等鄢纯然见到人,已经是在半个时辰以后。
送信之人,鄢纯然很熟悉,是玥哥哥的亲信,南铁。
当南铁将一个‘精’致而冰冷的紫檀木雕‘花’木盒,一个柔软的包袱,以及一封信笺‘交’给她时,那沉甸甸的重量,好像是来自远方故里的一份牵挂,一份想念。
莫名的,没来由的,鄢纯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这种强烈而凶猛的感觉,差一点导致她在旁人面前,狼狈落泪的局面。
好在鄢纯然即使半抬起头,才没有让这一幕发生。
她问,“玥哥哥有没有让你带话?”
“王爷说,公主看了他的信笺就会明白。”南铁说着,补充一句,“不过,属下想,主子应该会希望公主好好的。”
好好的。对啊,应该是这样的。
“凝香,你带南铁去吃点东西,容本宫先缓缓。”
“是。”凝香点头,带着南铁去准备吃的。
鄢纯然坐在桌前,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方才缓缓的解开柔软的大包袱。
触及的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手感极佳,‘摸’起来软绵绵的。
鄢纯然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件昂贵的貂裘披风。
“好美的衣裳啊。”旁边的青桐惊喜的发生一声感叹,“主子,您要不要试一试看合适不适合?”
鄢纯然淡然一笑,摇头。不用试也知道,那必然是按她的尺码所量身定做的。
拿过包袱旁边沉甸甸的木盒子,木盒子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是却足以容纳下许多的东西。
一本古老的‘药’典,一部失传的琴谱,一条素雅而‘精’致的白‘玉’珍珠项链,外加一对相配的珍珠耳环。
而当鄢纯然看到木盒子里最后的一样东西时,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脑海中,她突然浮现出多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下雪天气。
离宫多日,在外面游历一番的玥哥哥终于回到了夏朝,第一时间,就是过来找她。
玥哥哥是极其宠她的,不仅给她带来了许多民间的东西,其中有一只‘精’致的木雕,当时一看了就觉得特别欢喜,而且还给她讲了许多游玩中的故事与经历。
她听了以后,兴奋的不得了,嚷嚷着说,自己也要去江湖上面看一看,也想要去见识见识一下,快意人生的畅快感觉。
那个时候,江湖对于鄢纯然来说,只是一个熟悉而渴望的名字,一个陌生而令人向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