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那边传来消息,苏洛突然晕厥,御医看诊后,确认有喜,已两月有余。-..-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是传到了鄢纯然的耳朵里面。
不记得那是怎么一种感觉?
原以为已是痛极,却发现还有最痛的。
夕阳西下的那一天,鄢纯然独立站立于宫殿口,凝视着天际那一抹动人心魄的瑰丽之‘色’。
脑海中不经意的想起,他也曾说过,等自己的身子好了以后,就让自己再怀上一个孩子。
如今,他是真的又有孩子了,结果孩子的娘亲却换了。
这似乎是一种讽刺,又好像并不是。
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强烈的这一座宫殿,再也找不到半丝温度,徒然添上了一份寂寥的感觉。
在皇宫之中,游‘荡’了许久,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凤鸾殿。
却不想,殿内已经有人了。
熟悉的气息,让鄢纯然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慢慢的,慢慢的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眼底那一抹复杂而凌‘乱’的神‘色’。
鄢纯然的心猛然一痛,脸上却未‘露’出半分情绪,“你怎么来了?”
他还以为他今天应该会去西宫才是。毕竟,那个‘女’人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刚是想想,浑身都是苦涩。
“你去哪里了?”半响,凌逸风开口询问着。
鄢纯然嘴角一勾,难道她如今连自由都没有了吗?
“只是随便去走了走。”
“纯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说恭喜他吗?还是说,她并不在意?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鄢纯然来说,都是一种多余,一种难堪。
凌逸风见她全无半点反应,心中顿感失落,她是否真的不在乎了?
两个人各有心思,相对无言。
这一夜,鄢纯然彻夜未眠,站在窗户口,沉默而寡言。
后宫的局势,似乎在一夜间便悄然扭转。
所有人都看好如今有孕在身的苏贵妃。毕竟母凭子贵,在后宫从来都是一条平坦的大道。
再加上,苏大将军庞大的娘家作后台,气势自然是无法比拟。
有的还在暗地里偷偷的下注,下注苏洛妃终究会取代纯然皇后,成为这个后宫最宠爱,最高贵的‘女’人。
莫尔每每听到,不免义愤填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人给通通骂上一顿方才解恨。
再怎么说,她家主子还是皇后,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议论纷纷?分明就是太不像话了。
反观她家主子,按理本应该是最最生气的一个人,为何偏偏却表现的这般镇定呢?
端着刚出锅的羹汤,莫尔大步走到桌前,轻轻放下,担忧的看着站在窗台前的单薄身子。
她家主子的身子是越发的单薄,整个人也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了。
从何时开始,这偌大的凤鸾殿,再难听到欢声笑语。好像是在她家主子撞见皇上与苏贵妃一起……的时候。
“主子,奴婢炖了您最爱喝的莲子羹汤,您多少吃一些。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可千万要保重啊。”
鄢纯然终于从窗户外的景‘色’中拉回了视线,转过身,迎上莫尔关怀的眼眸,复而走向桌前,愣愣的看着碗中的羹汤。
好久以前,凝香也从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可是,如今,谁也不在了。
凝香已经消失了快两年了,想来遭受意外的可能‘性’大些。
而她自己却还是活着,麻木的过活着。
这么久过去了,她依旧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是否真的是一种悲哀呢?
消极的状态,一旦萌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娘娘,这里有您的一封信笺。“倏然,一位宫‘女’匆匆忙忙的走来,将手中的一封书信,亲手‘交’到了鄢纯然的手中。
封面是空白的,并没有任何的字迹。
拆开信笺一看,鄢纯然的眼神微微一沉,随即将信笺搁置在一旁。
莫尔寻思间,却不敢问。
半响,鄢纯然淡淡的对着莫尔道,“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出宫一趟。”
……
宫‘门’之外,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热闹依旧,繁荣依旧。
多日不从出过皇宫的鄢纯然,凝视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上有着或喜或忧的表情,脸上有着难得的放松。
还是在宫外自由自在一些。
可是,偌大的京城外,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这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呢?
鄢纯然仰起头,看着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太耀眼,刺痛了她的眼眸,闪的眼睛都要疼了。
来到约定的地方,厢房内并没有人。
看来对方还没有过来!
于是,鄢纯然找了个位置,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里的视野极其的宽阔,可以将市集上所有的一切全数看到眼底。
只要对方来了,她就能够看到。
桌上的茶水热气腾腾,鄢纯然手持瓷杯,闲抿一口。
原本一直在查货的温‘玉’堂,无意间看到了那一抹身影,顿时心神俱裂,忘了反应。
回神以后,丢在手中的一切,赶了过去。
他的出现,引起鄢纯然的一丝惊讶,她说,“温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地盘。”温‘玉’堂简单的说了一句,随即打量她的样子,不禁蹙眉,“你怎么清瘦成这个模样了?宫中的伙食很难吃吗?”
上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