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落入视线里,苏凝怔愣。四周看了眼,发现自己仍在未央宫,心绪低落,抬头看进他的眼里,虚弱略带嘶哑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淡的气息扑面而来,郢项濂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艰难地压下心中的不适,伸出手欲扶苏凝靠床坐好。
苏凝本能的躲过了。看到他眼里凝结的受伤,心思复杂,撇过脸不看他。
“凝儿”一道轻微又小心的声音响起。
转移视线,苏凝才发现慕容燕正站在旁边,惊喜地看着她。他的存在感什么时候这么低了?自己竟然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凝儿,我知道错了,原谅我,我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让苏凝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情绪激动。
“滚!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咳咳!”
她才醒过来,慕容燕担心她再出事端,警告性地瞪了郢项濂一眼,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转身出了未央宫,还带上了门。
他只是怕冷风吹着了凝儿,否则,哼!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郢项濂发现,慕容燕是真心待苏凝的,他没见过会有一国高高在上的君主如此低声下气的同自己女人说话。
只是,他不知,依慕容燕的态度,怎么伤凝儿这么深,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凝儿如此恨他?
“凝儿”郢项濂目光凝练的看着她,欲向她解释那一年的缺席。
曾经喜爱温润的嗓音,如今再听起来,却是那样的陌生。
“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苏凝打断他的话,事情已成定局,解释还有什么用?
他们曾相约携手,自己却在希望中等待到绝望;慕容燕更不可信,两世为人,这次,她差点再次死在他手里。这一生,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
如果,她能像个普通百姓,嫁给一个平凡的人,举案齐眉,相夫教子,该有多好。
苏凝眼里隐藏的受伤没逃过她的眼,郢项濂心如刀割,她本是属于他的,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生活。郢项濂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他一定要带凝儿出宫,他才是她的良人。
最后看了苏凝一眼,郢项濂帮他掖好被子,苏凝无动于衷,郢项濂轻叹气,一言不发的走了。
转头看向消失在殿内的身影,有什么流过侧脸。
殿外,待郢项濂关好门,慕容燕伸手拦住他。
“有事?”扫了一眼拦在身前的手,郢项濂对上慕容燕幽沉墨水的双眼,淡淡开口。
“凝儿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按照我之前给的药方,依次服用半月,再好好调养,就没事了。”
闻言,慕容燕非常高兴,瞥了郢项濂一眼,轻咳一声,收回手,带着吉啉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既然如此,这个郢项濂没必要留了。
郢项濂抬头看向头顶的夜空,深冬的夜空特别美,点点星芒闪烁,他的心情却半分都好不起来。
“主子,郢项濂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绿意少女半跪在地,恭敬地回复。
“说”慕容燕脸上已没了笑容,目光深沉。
“属下经过调查,发现一年前郢项濂与魔教曾联系过,而且那魔教教徒对他的态度还很恭敬,据说魔教教主有一个儿子,郢项濂又姓郢,属下敢确定,郢项濂此人,定是魔教少主无疑!”
魔教少主?有意思。慕容燕勾唇,魔教历代与朝廷作对,是朝廷心腹大患,没想到,这郢项濂胆子会这么大,只身单入皇宫,既然如此,他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魔教少主一死,魔教内部定然会争权内斗,这正好合了他意。
“你做的很好,朕明日就为你赐婚,下去吧!”
“绿霓多谢主子!”绿霓脸色红晕,欣喜异常,自她做了暗卫后,曾不知道,原来她能有嫁人的一天,还是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这多亏主子的体谅,她发誓一定誓死效忠主子!
“属下告退!”
慕容燕转过身,看向墙上的画像,目色如水。如今凝儿身子还没好透,他无法确定,凝儿的病情会不会在像那夜一样,突然爆发,所以,姑且让姓郢的活几天,凝儿痊愈之日,便是他丧命之时!
不过,郢项濂的身份有些特别,而且此人并非如表面上那么温柔,那晚,他确切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的杀气,以防万一,他要布上天罗地网让他插翅难飞!
尽管他医治过自己,可他胆敢觊觎他的女人,绝不能忍!
之前那些进宫医治凝儿的,他已派人夜里出发,那只手碰过凝儿,就剁去那只手。这片大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碰她,她仅属于他。
刑部尚书,潜府。
“两位的到来,真是让在下蓬荜生辉!快请坐,稍候一会儿,我立刻让下人给两位准备我天夏国最极品的香茶。”
潜弘伯看清来人面目,大吃一惊,看来两国对此事很是看重,这两位竟然亲身来到了天夏国!无论如何,必须招待好他们。有两国暗中相帮,何愁不成霸业?
“不必了,本太子时间宝贵,直接说出你的计策便好。”说话男子很干脆地制止他多余的动作,直接表明心态。
男子身旁那位微微颔首,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如此也好,那本官就直言了。”
挥退下人,潜弘伯关上门,三人不知在屋里说些什么,只知那灯直燃到凌晨,那两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