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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军营寂静无声,连赶八日的路程,目标近在咫尺,而他们则需养精蓄锐,只待明日功成名就。胜则生,败则死!
一道影子轻跃飞出军营,在十里之外的小树林停下,一只个头巴掌大的墨鸦飞下来,落在影子肩上,影子拿出什么塞到墨鸦腿上,月色下,看墨鸦飞离视线,方才转身离去。
树林另一头,一支穿云箭直入红心,将墨鸦来不及的凄叫扼杀在摇篮,直挺挺的落在草地上。
“那人果然有问题!”
“先不要惊动他,待明日出兵之时,再派人抓住他!以防打草惊蛇,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说话之人眼神狠戾,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惊诧,严肃道,“白眼狼一只,明日待我军得胜归来,我要亲自质问他,然后……”
天夏国京城,魔宫与潜弘伯接道两国传来的消息,两军交战,初战告捷!两方大喜,但却表现的很淡定。
慕容燕虽有心保留,兵败的消息仍是泄露了出去。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做的。
其实,并非他担心,相反,他很自信,此战,天夏国必胜!当高明的计策与有能力的带兵之人结合起来,加上足够的实力,这样的军队很少会输,而且,他相信那两人。
可世事往往难以预料,前线是他之前下令故意败仗,没想到,这直接影响到了民心!京城的百姓在听说前线接连败仗后,又受有意之人的蛊惑,生命受到威胁,理智全丢失了,完全成了愚民。将罪责全都怪到了慕容燕的头上,完全忘了彼时慕容燕下达新政时的感恩戴德,人往往如此,一旦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想到的总会是自己,将过错全扔他人身上,能勇敢面对的。又有多少?
此时。慕容燕靠在未央宫坐上,听吉公公报着官员们呈上的奏本。
看见皇上挥手,吉公公识意的停下。将手里的奏本小心的放在桌案上,恭候一旁等待差遣。
慕容燕只是停顿了片刻,目光深邃地看了眼那堆奏疏,便不再理会。继续翻阅手里的书籍。
“那边可好?”
吉公公稍一想便反应过来主子在说什么,除了那位。还有谁能得主子这样的关心?遂答道:“娘娘很好。”可不好嘛?吃得好睡得香,娘娘的表现,完全就像没出阁的小姑娘,哪像在宫里时这般。
吉公公侧头。难道是因为有了小皇子的缘故?听大哥说,怀了孩子的女人,性情就像七月的天气。易变!想起大嫂九月产下小猴子,吉公公面色柔软。
小心地看了眼正在阅书的皇上。想必,皇上也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吧!
慕容燕点了点头:“你先退下歇息吧!”
“是”吉公公回了声,关门之际道,“皇上有事便唤奴才,奴才就在外头。”
透过吉公公开门的空儿,慕容燕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月明星稀,半月没见,蚀骨的想念冲击着他的思绪,慕容燕最终决定,出宫一趟!
“啪啪”放下手中的书,慕容燕击掌。
窗外飞进一名红衣暗卫,进屋后跪在地上:“主子”
“扮作朕的样子,呆在未央宫。”
“是!”
慕容燕将身上的龙袍脱下,换上深紫便服,向窗外跳去。身后那名暗卫快速地脱下外衣,穿上慕容燕的龙袍,从怀里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坐在慕容燕刚才的位置上。
乍一看,如果是对慕容燕特别了解的人,可能真会被装扮的此人骗过。可仔细一看,此刻,此人扮相与慕容燕无差别,但缺少了那么一丝气势,长居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并非一般人能扮的来的。
戌时,晓梅轻缓地走进屋,手里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补汤。
“主子,喝完补汤该睡了。”
靠在床头手里织着小孩衣物的苏凝抬起头,嘟囔道:“能不能不喝,长久以往,好腻味!”
“那可不行!”晓梅将碗放在床沿的小桌上,上前拿过苏凝手里已经成型的小孩衣物,谨慎地将之放在柜子里,“主子以后别再织衣了,对眼睛不好!那些俗活儿交给奴婢来就行了。”
“可是我想亲自给宝宝做小衣,否则,当初与你学了那么久的针线可不白学了?”苏凝抚摸着平坦的肚子,眼里满满都是爱。
晓梅见主子如此这般,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没用处,遂不再多说,拾掇好屋里的散物,盯着主子喝完汤躺下,掖好被子,方才吹灭灯火离开。
而慕容燕来的时候,苏凝已经睡着了。
他的到来并没惊动那些暗卫,他们仍换班守卫在各自的位置,对于来这熟悉的气息,长期接触的他们自是懂得来者何人,所以也只是朝慕容燕的方向看了眼,便不再关注。
直直地推门进入房间,慕容燕轻声地走进,生怕惊醒了苏凝,几步走至床前,尽管屋里只有一丝月色的光芒,他能辨清凝儿的脸。
坐在床沿,手指准备的轻抚在苏凝眉间的位置,那里的郁色似乎散开了,少了一丝忧愁,多了几分柔性,让苏凝看起来比往日多了些什么。在慕容燕的眼里,这样的苏凝更美了,美得惊心动魄!
寂静的夜,练武之人的优势慕容燕感觉到床上那人轻浅温软的呼吸,莫名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也得疯狂,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两臂撑在苏凝酥肩两旁,俯身含住梦里想念的那片柔软,熟悉的香甜气息让他深深地悸动,直到苏凝的呼吸变得急促,小脸通红,慕容燕喉里轻笑,舔了舔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