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翠声音小小的,跟着徐行的肩辇一边走一边道:“奴婢在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分离场面。很是新鲜呢。”
“是啊是啊,但凡有新婚分离的,必定是难舍难分,泪湿衣襟,想不到到了公主这里,就变成了款款情深,长长诺言了。”叠韵说完,噗呲一笑,连潇风也跟着脸露笑容了。
越清河觉得被打趣了,生气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要胡编乱造!小心我让人掌嘴!”
叠韵利利索索地行个礼,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奴婢冤枉啊,这光天化日里的事实怎么就变成了胡编乱造了,我们不过是说真话,倒成了嚼舌根的多嘴丫头了。”说完扮一个委屈脸。
潇风长长出一口气,“从去年嫁入晋宫,奴婢就十分焦虑,寻常夫妻此时恐怕孩子都有了,怎么到了公主这儿,还和太子分房睡呢?今日总算是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两个人了。”
说着,笑看了越清河一眼,目光里极是欣慰。
越清河听得蒙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潇风值得是和夜琓的那个拥抱,顿时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之后的路上宫女们不停地笑着闹着,完全没有离别的样子,反倒是越清河,一直不停地猜测着太子夜琓的意思。
难道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太久了,太子夜琓对她日久生情了?
越清河脸上表情莫测,不停地变换着,不可能吧!完全没有这样的征兆啊,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打动了太子的心啊。
况且,太子不是一直心系他在赵燕的心上人吗?那个不知身份不知样貌,不知是死是活,却出现在夜琓画中的女子。而且还为那女子守身如玉,想到这里,越清河又觉得之前的设想应该推翻了,夜琓是因为吃了牛肉不能与人接触才拒绝自己,所以并不是他有心上人的原因?
这下更加想不通了,假设那天自己没有夹牛肉给他,那他是不是就与自己同寝了?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是,夜琓他,到底喜欢谁呢?他的态度模糊不定,又无从追寻,似乎每一次自己受伤生病之后,他就会对自己越发好一点,是因为看自己可怜,还是因为自己是越国的公主,不能薄待了自己?
越清河越想越觉得她与夜琓之间,完全是一团乱麻,而那把能斩乱麻的刀,还不知藏在何处。
越清河丧气地叹气,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东宫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越清河顿时眼前一亮——管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如今这东宫,是她的天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