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刚要出门的吕不周停住了脚步,半晌,他开口道:“因为我不希望未泽受到伤害!”
说罢,他离开了。
拾欢不语,陷入了沉思。
吕不周说得很对,从一开始她遮掩身份,他一再试探,每一步都是以为她一直违逆秦未泽的意思,和他对着干丰。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小厮,挑水打杂,也许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出现了。
说不定她可以试一试吕不周的办法尽。
她喝了点粥,换过衣服,准备出门去透透气。
走下无痕阁的白玉台阶,慢慢地感受着周围那鸟语吟唱。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慢慢地向外走去,她想去看看花园旁边的花圃。结果一下子碰到了袁平。
袁平一见拾欢,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你……你是……小欢子?”他的表情十分古怪,因为他分明记得,小欢子是个男人,自己曾经还帮他洗过澡啊。
拾欢笑着说道:“我的确是小欢子,别惊讶,那日你帮忙洗澡的是我找来的另一个小厮,不好意思,我们一起骗了你。”
她催眠过袁平,让他以为小欢子是男人。可是现在时机不合适,她没办法解开催眠,只好这么说。
好在袁平憨厚,挠挠头,虽然心中还有疑惑,可是也并未多想。
“你要去哪里?”拾欢笑眯眯地问道。
“管家让我去喂王爷养的那两只豹子。”
这府里面居然还有豹子?秦未泽的爱好还真是广泛。
“豹子生性凶猛,你注意安全。”
“没事的,那豹子虽然凶,可是脖子上都有链子拴着。最远只能跑出五张远,我只要躲在五丈以外就没事。”
拾欢点头,他们没有再说话,便各自走开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看到从回廊侧面走出来的秦未泽。刚刚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而且他也清楚的记得,小欢子第一天进王府是袁平帮她打理的一切。而且她烫伤之后,袁平大半夜的还去送药。
她的叮嘱,秦未泽听的真切,他突然觉得有一丝愤怒在心里滋长,为何要对袁平这般关心?
逛累了,拾欢再次回到寝殿准备休息一下。一进门,便看到了秦未泽已经回去了。
“去哪里了?”
拾欢并不意外,每次她回来,他都要过问的。
“出去走走。”
“可遇见了什么人?”
拾欢快速地反应着,突然间吕不周的话跳进了她的脑海中。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今天早上吕不周来给我把脉,刚刚碰见了袁平,聊了几句。”
有些意外她的顺从,居然说的这么详细。
可是她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么刻意的顺从只能有一个可能,吕不周定然跟她说了什么。
没关系,她想要戴上面具,也得他同意才行。
“跟我来。”秦未泽向书房走去,示意拾欢跟上。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便跟着过去了。
到了书房,秦未泽在桌前站定,招手让她过来。
见她眼中闪过犹豫,秦未泽邪恶一笑,一下子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右手握笔,接着把着她的手腕开始作画。
“你……”
“嘘……别出声。”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沉醉,那不是任何胭脂散发出来的气味。他一点点地放松心绪,沉浸在这种感觉中。而抱着拾欢的另一只手也越来越用力。
每一次靠近秦未泽她便会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这个男人如同豹子一般,随时准备扑上去把人撕碎。
她强忍着挣扎的冲动,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画的是锦鲤,那成群的锦鲤在水中嬉笑打闹,甚是活灵活现。可是拾欢不知道,他为何非要拉着自己作画。接着,他蘸取了红色颜料,把所有的锦鲤全部涂成了红色。
“拾欢可喜欢?鱼儿离开水是不能存活的,对不对?”
“王爷作的画,自然是好的。”
她还真的很能忍耐,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挣脱。没有戳破她的谎言。既然她有心顺从,那么他便不会过于为难她。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拾欢顿时一惊,一个掣肘,打在了他的胸膛上,接着一个闪身,挣脱了他的怀抱,站在一旁。
“我还以为你多听话!想要顺着本王,你这样可是不行的的。”秦未泽轻笑,放下手中的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拾欢顿时反应过来,他刚刚做的一切,只是在试探自己。
面对秦未泽,她好像永远都赢不了。因为他总是有办法拆穿她的掩饰,逼她还原最本真的自己
唇边仿佛还留着她淡淡的清香,看着有些愣神的拾欢,秦未泽笑了,“为什么这么做?”
“不为什么,好玩喽。”还能为什么,她总不能说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吧。
听着她违心的话语,秦未泽笑得邪恶,“好玩?那我们换个更好玩的方式,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
顿时拾欢被吓得不轻,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看穿他眼中的想法,看看这句话的真假。可是那丹凤双目深邃幽暗,里面充满了戏谑。
看着那吓得有些发白的小脸,秦未泽的怒火瞬间吞噬了他。一句话,居然把她吓成这样?怎么在太后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任何畏惧?
他就这么可怕?
怒火丛生,他伸手将刚刚的画作撕了个粉碎,一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