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空间被夜明珠的光芒填满,分离开来的牢房中关押着众多面目模糊的罪犯,均是神‘色’痛苦,嘴中大喊着冤枉。.. 。秦烟落从牢房中走过,被忽的伸来的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给吓了一跳,好在楚容眼疾手快,将她往身边一拉,才避免被触碰。
“青叶。”楚容沉声唤道。
“王爷有何吩咐。”青叶恭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容凤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阴’霾,毫不犹豫的说道:“砍了。”
青叶神‘色’不变,右手握上剑柄,手起剑落,只听的“啊”的一声惨叫以及物体落地的声音。
秦烟落心底一颤,抬眸看向楚容,却见他眸光温柔的看着自己。一时心绪复杂不已…...
“王爷,王妃,到了。”
青叶停在一间比较安静的牢房前。
“将他带出来吧。”
楚容拉着秦烟落走入刑房,入目的是各种各样的刑具,墙壁之上点点滴滴的晦暗痕迹,无论多大的水流都无法再冲刷干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隐匿在袅袅的沉香中。
火把明亮,暖暖的温度与那冰冷的刑具形成鲜明的对比,头顶一线阳光似是故意开的一条缝一般,给人以无限的向往,对比现实的灰暗,更能击溃心智。
“跪下!”
青叶带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且带着异味的男子走了来,青叶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腿’弯处,那人似是承受不住,双脚一软,跪在地上,呼吸隐隐有些不稳。
呸……
那男子啐了一声,一口血水从口中吐出。他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不屑看向楚容,在对上秦烟落的目光之时,眸光一顿,随即眸‘色’晦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呵呵……”
“为何杀我?”秦烟落目光中滔天怒意,却被她狠狠压制着,她颤栗的手被楚容握在手心里。
“受雇于人而已,要杀要剐随意。”
那男子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杀了珠儿,自是该死!”
秦烟落杏眸中杀意凌然,‘抽’出一旁青叶的佩剑,便往他脖子刺去,那人似是没有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一般,身躯纹丝不动。
“落落……”楚容握住她的手,声音着带着疼惜。“他还不能死。”
秦烟落从那滔天的恨意中清醒了些,是啊,幕后之人还未招供,他怎么能死?
“呵!你这么想死是么?我偏不让你死……”秦烟落缓缓说道,‘唇’角的笑意带着冷酷的弧度,“不知那明月阁的芸儿姑娘是否像你不畏惧死亡。”
闻言,那男子猛地抬眸,目光带着狠厉,身子向前倾,青叶急忙将他制服,“你!你们!”
那男子愤恨的大喊,却因挣脱不开青叶的束缚,只能用目光仇视的看着神‘色’冰冷的秦烟落以及一半面容被封在‘阴’暗中的楚容。
“怎么?有话说了?”秦烟落微微一笑。
“呵!此生算是我负了她,待到了地府再向她请罪!要杀要剐,请随意!”
那人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闭上眼睛只等死。
“哦?不知这请罪是如何请罪?听说这芸儿姑娘可是明月阁的最是洁身自爱的清官,就是不知这头牌清官的魅力有几人能抵挡?”
那男子似是没懂,呆滞了一瞬,随即想到什么一般,目光凶狠的看着秦烟落,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你们这些小人!杀你乃是我接下的任务!你的丫鬟也是我杀的,与其他人何干!”
“是啊,你要杀的是我,与珠儿又何干?可是还是将她给杀了,若是今日你不将那幕后之人给供出来,我就去将芸儿姑娘抓来,不知这牢中关押着的重犯,看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呵呵。”
“你不能那么做!”那男子睚眦‘欲’裂,目光充血,眸中带着深切的绝望。
芸儿是他接下一个暗杀任务之时遇见的‘女’子,当时他要杀的对象正好是芸儿的恩客,且芸儿乃是卖艺不卖身,可那人却意‘欲’行不轨之事,恰巧他隐藏在横梁之上,将那人给杀了。
芸儿自以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见他武功极高,对他既是敬仰,二人你来我往,情愫暗生……
后来他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她,她不过浅浅一笑,“君生妾生,君亡妾亡。”
如此情意,他又怎忍心辜负?
若只是一死,二人黄泉路上倒还可以做个伴,可那等侮辱,怎能让她承受?
“我知道用刑对你没有,可是你可曾想过因为你,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被蹂躏侮辱,你可忍心?”
秦烟落声音暗哑,在这幽暗的刑房之中格外‘阴’森。
楚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是这么说,可若真让她那么做,她又怎会忍心?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以枭阳曦王的名声向你保证,定会为你将那芸儿姑娘安全带到你身边,然后派人保护你们不受诸砂盟的扑杀,但你若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何必再受那苦楚?该如何做,你应该清楚。”
楚容又下了一剂猛‘药’,那人本坚毅的目光开始迟疑,杀手的生活自遇到芸儿之后,他便想要脱离了,可一旦脱离组织,那便是不死不休的被追杀,身为诸砂盟的人,这一生,直到死,都只能在诸砂盟里。
他何曾不想过安稳的生活,却从未有过选择。
楚容这一个承诺,‘诱’‘惑’不可谓不大。
“你不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