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
这两个字在秦烟落脑海不停的盘桓,那时的楚容也不过十多岁的幼龄吧,在那个敏感的年纪,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遭到了自己当做生母的萱妃那样对待。 。
秦烟落忽然觉得,这样楚容还未内心黑暗,真是内心强大的可以……
“你在同情我?”
楚容凤眸微挑,看着神‘色’有异的秦烟落,若是她敢点头的话……楚容暗自哼哼两声。
还好秦烟落只是机械的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感叹果然妖‘精’的心脏就是强大。”
秦烟落的眸中有感叹,有调笑,有心疼,就是没有所谓的同情……
强大如楚容,会需要同情么?
“你啊……”楚容无奈一笑,为她的理解,为她眸中的心疼。
“呐,楚容,我有没有说过,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楚容一怔,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么?
“我也是。”
楚容情难自已,覆上了她的‘唇’,秦烟落立即回应,二人相拥着,感受对方身体的温度,来温暖这些日子在虚幻与现实中残喘的灵魂。
若是秦烟落没有遇见楚容,也许她会一辈子生活在那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漠北草原之上,每日欣赏着壮阔的草原,与漠北人们和睦相处,可却会孤寂一生。
如果楚容没有遇见秦烟落,也许在最开始,没有那个期盼着他去找她的那个人,楚容心底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对于爱的期盼没有那么重,早就被心魔给吞噬了罢。秦烟落是他心底的阳光,足矣温暖他的一生,驱散他心底所有的‘阴’霾。
此生,他们注定为对方而活。
……
“王妃,秦府来人了。”
蓝衣敲了敲‘门’,朝里面说到。
秦烟落‘揉’了‘揉’眼睛,刚才才眯了一会,怎的就这么巧呢?她不过是想睡个觉而已。
“知道了,我随后就来。”
明日便要随着队伍出发去司幽了,大伯母他们肯定是不放心吧。
秦烟落收拾了一番,换上件绿‘色’浅纹的薄衫,看着既不失清丽,又能将她的气‘色’衬托的更好一些,随即又在脸上抹了些胭脂,看着铜镜中巧笑妍兮、满面朝气的‘女’子,秦烟落这才满意。
“大伯母。”
秦烟落走进大堂,便看到谭氏在那等候。
“妾身参见王妃。”
谭氏见她到来,急忙行礼道。
秦烟落责怪似的看了她一眼,立马将她扶起,说道:“这儿又没有外人,大伯母怎的这般见外了,还行礼了。”
“礼数还是要遵守的,若是不小心被别人瞧见了,说了出去,岂不是又落人口实了?”
看来谭氏还是在那件流言事件中未回过神来。
“大伯母尽管放心,这可是曦王府,曦王府的怎么会到处‘乱’说话呢?”
“就是这曦王府,你看看,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将你害成了什么样子?又是流言又是晕倒的,我可怜的孩子,都瘦了好几斤了!”
秦烟落汗颜,好像确实是如此,她总是在让身边的人担心。
“对不起,大伯母,又让你们担心了。”
“说的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我们秦家的闺‘女’,不关心你关心谁呢?只是这曦王也太不像话了!竟然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眼睑谭氏似是越来越生气了,秦烟落有些心虚,虽说她数落的是楚容,可她就是没理由的心虚,也许是他们对自己的关心与疼爱,自己从未那么伤心吧……
只是一个劲的任‘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根本没有想过若是自己受伤了,他们会怎样的担忧,这可是她在这世上血脉相连的亲人呐……
“大伯母,我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忆啊,可是那曦王也真是的……啊?恢复记忆?”
谭氏仍在碎碎念的嘴‘唇’不自觉张大了些,许是惊讶过了头。
“那你想起了些什么?”
“以前的都想起来了,想起了刚回秦家之时,大伯母也是想那时候一样给你我挑新衣服,想起了大伯父将我举在肩头玩耍,想起了哥哥将他最爱的玩具和最喜欢吃的零嘴都给了我……想起了爷爷,对着爹爹板着一张脸,却对我和娘亲笑容慈和。”
秦烟落回忆着那些美好的画面,心底似是开了‘花’一般,那是她小时候的记忆。
“你这丫头啊……”谭氏像从前一样,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目光一如当初。
“那你还想起了其他的么?”
谭氏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我想起来了,想起了爹爹与娘亲……就在我的面前被人杀死,我的娘亲,司幽最是才华横溢,冠绝无双的琴箬郡主,大伯母,我娘亲是多么高傲的人啊……”
秦烟落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在最爱的‘女’儿面前,在相爱的丈夫面前,被那么多人侮辱,这个‘女’人,要有多么强大的心脏,才会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笑颜如天山雪莲般纯洁,透过冰冷的雨帘,将温暖,将勇气传到她的心底……
要有多深沉的爱,她才能那般温和的笑着,褪下了郡主的高傲,褪下了才‘女’的荣耀,在那一刻,她只是个母亲,希望自己孩子安全的母亲。直到死,她都希望能将最美好的一面留在孩子的心底。
“烟儿……”谭氏抱着秦烟落,亦是痛哭了起来,琴箬的惨状她自是清楚,那时,还是她亲自替她换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