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秦烟落握着太后的手,心底亦是微微酸涩,太后神‘色’过于悲恸,让她很是不忍。 [节. 。(小說网首发)
“当时若是哀家答应了她,替她在先帝面前说情,说不定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她还会好好的在哀家跟前,替哀家做梨‘花’糕,可是那时候哀家以为只要两人成婚之后,便会慢慢培养感情,就像哀家与先帝一般,而且,琴箬若是嫁给皇帝,仍然还有在哀家跟前呆着,都是哀家的一时‘私’心,才会害了她!”
“究竟娘亲做了何事?”
秦烟落很是疑‘惑’。
太后闻言摇头失笑,盯着秦烟落看了好久,才说道:“果然你们娘俩是一样的啊,只不过那时的琴箬并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她自己在新婚当夜乘‘乱’逃婚了,此事在司幽闹的沸沸扬扬,先帝亦是气氛不已,琴箬触犯了皇室的威严,先帝下令,一定要将琴箬捉拿回来。”
“得知琴箬逃婚的那一瞬间,哀家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此时再去求先帝已经没有用了,琴箬犯下的是欺君之罪,那时的哀家不过是皇后,即使是先帝的正妻,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定,而且琴箬是光明正大的逃婚,而不是像你一样,有假死做掩护。”
对于此事,太后一直很是自责,当初若是她一意孤行,就不会酿成那样的后果。
“都是哀家的错,哀家本可以帮她的,可是那一刻哀家的心,却偏向了皇帝,才会让琴箬铤而走险,而后四处躲藏四处流‘浪’,她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就算是平素跟着皇帝学了几下功夫,可总归是个司幽的郡主,何时吃过那样的苦?哀家只要一想到她在外面吃苦受累,哀家的心就痛苦难当,更何况那时,先帝与皇帝都派了人在外寻找她,哀家既希望能早日找到她,又希望找不到她,这样她至少免去先帝的责罚……”
“如此一过便是好几年,哀家时常能听到你娘亲的消息,可是却从未见到过她的人,不管是先帝派去的人活着是皇帝派去的人都没有将她抓住,哀家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可是后来,却无端传来你娘的死讯……哀家那时几乎都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是哀家对不起她!哀家曾问过先帝与皇帝,他们都说并未下过死令,他们手下的人都是以琴箬的生命为重,即使是知道她与他人成婚生子,都从未下过伤害她的命令,而那时,你爹那方的人已经将你娘的尸体带走了,哀家即使是相查也查不到……”
太后垂下了眸子,对于当年之事,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错,才会让沈琴箬死于非命!
秦烟落从太后的话语中也肯定了,当年一直在追捕她娘亲的是先帝与皇帝的人,可他们却从未伤害过娘亲,而能做出那种狠毒无良之事的人,也不像是如皇帝那般为君之人,如此,也可以肯定了……
“祖母。( 握着太后干枯的手指,巴掌大的小脸之上满是关怀。“其实这一切都不怪你,真的,你如此真心的疼爱着娘亲,在娘亲的心底,你就如她的娘一样,不用再自责了,如果娘亲在天之灵知道祖母你如此每日自责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娘亲是那么孝顺的人,如果她知道因为她,祖母每天都备受煎熬的话,娘亲怎么能在天上好好生活呢?祖母你说是吗?”
“是啊,你娘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她也从来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才会在婚事之上保持着自己的决心。
太后对娘亲真的是疼爱有加呢……秦烟落不禁如此想到。
不然也不会因为相似的容颜就对她厌恶不已,她只不过是在自责,在嫉妒罢了,太后看到她时就像是看到了她娘亲一般,怎么可能会不想念?而且,在知道她是沈琴箬的孩子之后,即使是逃婚,她依旧帮着她,尽管那人是自己的亲孙子。
太后在竭尽所能的弥补着沈琴箬,也在竭尽所能的弥补着秦烟落……
“祖母……”秦烟落抱上了太后的胳膊,母孙二人相互依赖着,一起思念那个远在天国之人。
二人再说了一会话,太后渐渐便疲乏了,毕竟年纪来了……
秦烟落不忍打扰她休息,便起身告辞了。刚走出凤鸾宫,便见一人躬身立在一旁。
秦烟落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便走了过去。谁知那人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秦烟落疑‘惑’的看过去,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郡主,皇上有请。”
郡主?秦烟落一愣,没想到她的身份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那太监特有的尖锐的声音让秦烟落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难道是……曹公公?
“是曹公公?”秦烟落问道。
“没想到王妃还记得咱家。”曹公公略有些欣慰的说道。“皇上听闻郡主没死,知道郡主会来太后这儿请安,便特意让老奴过来请郡主过去一趟。”
“这……”秦烟落有些疑‘惑’,她‘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不敢轻易就便答应。
曹公公看出她的顾虑,笑着说道:“郡主不必担忧,如今郡主已是枭阳王妃,当年之事皇上早已不再追究,此次找郡主前去,不过是为了叙旧而已。”
秦烟落闻言终是放下了心,她微微颔首,笑着说道:“那就请公公带路。”
曹公公闻言亦是舒了口气,毕竟楚容的身份在那,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轻易留人,不过若是她自愿的,就另当别论了。
秦烟落望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宫闱之景,心底感慨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