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戟一脚踢开门闯了进去,却见房间里果然关着几个人,一见他进来都是畏畏缩缩地挤在一起,一脸恐慌地看着他。
凌戟挨个看了看,里面根本没有方越笙和郑茉芳,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一股烦躁涌上。
“你们是什么人?”凌戟没什么好颜色地开口讯问道。
几人推搡了片刻,才有一个人大着胆子站出来回道:“壮士,我们本是嘉郡王府几个铺子的掌柜,王爷要撤了铺子,却将我们几个暂时关押,说是有东西丢了,要查清楚才能放人。”
凌戟闻言,虽不知道这件事和古锋在查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既然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自然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走到外面放出信号弹,凌戟回头道:“大理寺承办此案,你们都到大理寺走一趟,若无违法之举,自然放你们平安回去。”
几名掌柜心头惴惴不安,这大半夜地来一个人说是大理寺的官员,谁会相信?不多时一群侍卫闯进来,按着凌戟的命令将几人带走,送往大理寺。
凌戟原路返回神武侯府,眉头紧锁。这一次没有找到方越笙,却基本上是打草惊蛇了,以后只怕会更困难重重——
刚回到府内,小厮飞快来报:“侯爷,古大人来访,已经在偏厅里等了不少时间。”
“请他过来。”凌戟有些疑惑,不知古锋现在找来能有什么事。
古锋一见他便开门见山地道:“侯爷,许如信不见了。”
凌戟面上现出一丝不耐的冷意。
“他是你的人,本侯现在没精力管别的事。”
“你别急啊。”古锋笑了笑,“下官又没说让侯爷来管。许世子是自己溜出去的,我看他这些日子鬼鬼祟祟必有缘由,便没拦他,只是派人跟住了他。”
“有什么发现?”凌戟撩衣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
“这小子果然滑不溜手,还有事瞒着我们。”古锋道,“我的属下跟着他到了一处小宅院,他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侯爷你看——”
凌戟眼中一闪,猛地站起身来:“带路!”
郑茉芳倒了一杯水递给颓丧地坐在方越笙身边的许如信。
“这位公子找到这里很辛苦吧,先喝口水。”
“谢谢姑娘。”许如信客气地道了谢,接了过来。
方越笙缩在椅子里,斜睨了他一眼。
“给他倒什么水?纯浪费。那是我要来的。”
“方大哥——”郑茉芳有些不同意地微蹙起眉头,望着方越笙,“不管怎么样,许公子也是一片好意。如今他为你身陷囹圄,你就别再说他了。”
“哼,你知道什么?!”方越笙瞪了郑茉芳一眼,“抓我们的人就是跟他一起狼狈为奸的坏蛋!他也是个坏蛋!干过多少坏事。你可不要同情他,白费同情心。”
“越笙……”许如信又是愧疚又是难堪,低唤了一声。
方越笙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郑茉芳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敢多说什么,又坐回了原处,闭目养神起来。
半晌过后,许如信终是忍不住,凑近方越笙身边。
“越笙,我……”
他话未说完,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阵乱糟糟的喧闹声。
方越笙眼睛一亮,顾不上听许如信要说什么,几步跑到门边,用力地拉了拉门板。
“老实点!”外面传来看守恶狠狠的喝斥声,方越笙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仍旧满怀希冀地看着紧闭的门板。
许如信只觉得一阵酸涩的苦闷从心口一直蔓延到舌尖,眼睁睁地望着方越笙的背影。
其实方越笙仍旧是以前那个方越笙,他没有什么才能,以前他依赖家世,现在他依赖凌戟,当无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他便过不了这样光鲜的日子,像个普通的平民一样想尽办法才能糊口。以前他自视甚高,看不起方越笙这样的纨绔子弟,方越笙围着他说些无聊的话题开些无聊的玩笑的时候,他在内心是讥讽的。
现在方越笙依旧是个平庸的纨绔子弟,可是他想得方越笙多看一眼都不能了。
外面的喧哗之声渐渐近了,刀剑相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一些人气急败坏的嚷声。
“凌戟……”方越笙有些雀跃地又上前去拉那门板,这一次外面没有人再来吼他,想来是那些人已经自顾不暇了。
哗地一声,刀剑砍断了门上栓着的铁链,方越笙机敏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外面的人猛地推开房间。
院子里火把攒动,照亮了开门之人的眉眼。
凌戟站在门边,以着一种满含煞气高高在上的姿态,却在见到方越笙的一瞬间,有什么坚硬冷清的东西瞬间褪去。他甚至没有露出一丝笑意,方越笙却感到了那种温和的柔软。
“凌戟!”方越笙指着他回头叫道,也不知道是要告诉谁,郑茉芳自动自觉地起身走到方越笙身边。
凌戟扔下手中的长剑,面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向他张开双手。
方越笙瞬间会意,没有多想什么便猛地扑了过去,用力地抱住了凌戟。
凌戟神色淡淡地,只是双手却紧紧地拥住了怀中温热的身躯,用力地连手背上都隐隐显出几条青筋来。
“凌戟,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方越笙不好意思地道。
凌戟轻声笑了笑:“你经常给我添麻烦吗?”
方越笙抓了抓凌戟的后背:“小青一定说了,这一次他们以为郑姑娘是你的未婚妻,所以要抓她。我本来可以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