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时间,打通了通往贾政外书房的地洞,夜深人静的时候,落春来到贾政的外书房。落春曾经吐槽贾赦外书房的松散,但是到了贾政这里,她该说不愧是兄弟嘛,虽然府里一直都说贾政远胜贾赦,但是就冲外书房的布置和守卫情况,她觉得这两人半斤八两,只不过贾政的面子工夫做得比贾赦好而已。不过作为府里的“读书人”,贾政比贾赦要好的是,想找他写字的纸张要比贾赦容易的多,落春挑拣了一下,拿了一叠贾政的文稿回去。虽然早就知道,就外书房那个情况,贾政不会发现有人进了他的书房,并且动了他的东西,但是当落春真的发现府里风平浪静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很失望。
怪不得黛玉说宝玉“我知道你心里有妹妹,只是有了姐姐就忘了妹妹”。这话从某个程度上来说还真没说错。因为黛玉的离去,宝玉确实郁郁寡欢了几日,不过在宝钗和秦钟的陪伴下,很快他又恢复到原来精神满满的状态。宝玉白日里要上学,黛玉不在,贾母待宝钗和四春平平,可能是觉得膝下寂寞,所以接湘云过府的日子不免多了起来。
落春听说湘云来了之后,来到贾母的正房,正赶上湘云穿着宝玉的袍子和靴子,抹额也勒上,打扮成小子的模样,站在椅子后面,贾母老眼昏花,误以为是宝玉,忙道:“宝玉,你快过来,仔细那上头挂的灯穗招下灰来,迷了眼。”鸳鸯笑道:“老太太可是忘了,宝二爷这会子还在学里呢。”
“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这茬了。”贾母扶额叹道,指着湘云问道:“那这又是哪个?”宝钗笑吟吟的说道:“是云妹妹。”湘云笑呵呵的跑了过来,转了一圈,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我这身打扮不错吧,连老祖宗都瞒了过去。”宝钗笑着点点头,说道:“猛的一看确实有几分宝兄弟的影子,只是前提是你先得把耳边的两只坠子摘下来。”让宝钗这么一说,湘云摸上耳边的红宝石吊坠,惊道:“哎呀,我把这个给忘了。”一时间屋里笑声一片。
等到了宝玉放学回来,屋里更热闹了。惜春就坐在宝玉下首,嗅到宝玉身上传来的一丝酒气,忍不住好奇的低声问道:“二哥哥,你身上的酒气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家学里摆起了筵席来了?我听兰哥儿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可是常常请假,不等家学放学就说有事跑掉了,你在外面到底有什么事?”
宝玉听了惜春的话,歪着头嗅了一下自己,悄声说道:“你鼻子倒尖,为了不让老太太和太太发现,我回来后就洗了澡,换了衣服,袭人她们都说没问题了,没想到竟然还被你闻到一丝酒气。”
湘云看着宝玉和惜春在那边低语哥,四妹妹,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也不说理我一理,竟然躲在一边说悄悄话。你们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听听。”
一席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向这边,宝玉一时之间张口结舌,他刚才和惜春说的话显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探春看出宝玉的窘状,忙出言为其解围道:“这话很是,云姐姐可真是好久没来了。自从林姐姐来了之后,云姐姐来的就少了。而且自从林姐姐来了之后,宝哥哥心里只有林姐姐,把我们这些姊妹都忘到一边去了。如今林姐姐走了,宝哥哥这才记起了我们这些姊妹,这才想着和老太太说把云姐姐接来……”
面对探春似假还真的抱怨,因为涉及到黛玉,宝玉神色有些不满的打断她:“胡说,我哪里忘记你们了。这根本关林妹妹什么事,而是因为我上了学,所以没太多时间和你们玩了而已。三妹妹你不也常劝我,说我一个男子,不该常在你们堆里混着,这会我出去了,你怎么反而抱怨起来了。”
落春知道,探春将原因全都归咎到黛玉身上是不对的,固然有黛玉的一部分原因,但是正如宝玉所言,还有他如今要上学读书的缘故,当然,其中秦钟也是一部分理由。只是身处内宅的探春,只看到了黛玉的存在,或许她不是不知道还有其它的理由,但是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内心深处对黛玉的怨念吧。
黛玉不仅夺去了宝玉的关注,她的出现还抢去了贾母对府里孙女们的宠爱,以至于她们被贾母从她的院子“赶”了出去,而黛玉作为外孙女,却可以和贾母住在一起。住在贾母这里和住在王夫人处,意味着生活在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明明孙女要比外孙女近,但是在贾母这里,孙女比不得外孙女,反而成了外人,若说对黛玉没有意见,那是假的,所以就算黛玉待人真挚,极力想和她们搞好关系,她们和她也亲近不起来,探春更是在这会真真假假的抱怨了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史湘云听了探春的话,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不由得闪了一闪。落春将湘云的神色变化收到眼底,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中暗自为黛玉叹息,她这算不算无辜受屈?其实真正害大家从贾母院子里搬出来的罪魁祸首是宝钗,那时府里上演的一幕幕大戏,就算一心想躲清静的迎春和年幼所经世事不多的惜春看不出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