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看报会将整页报纸贴在脸上的?
此时她观察的那人有些觉得好笑了。
是的,说得一点没错,他,这时也在暗地里观察她——这不是楼下那美人儿吗?她这是在发什么神经呢?不过,她发神经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很吸引人……
他暗地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技巧地将视线在交谈中几度拉长了距离。他的眼睛聚焦点落在那位傻乎乎的做作的女邻居身上。
她一个人?或者在等人?
等什么人呢?男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有些好奇了——他倒想看看自己那位总是把眼睛望向天上、头高高昂起的漂亮女邻居,究竟会和怎样的男人交往。
那位冷艳的女邻居虽然不友善,但是的确很可爱。
三小时过去了。
有人正准备离开。
阿菲又神经质地低下了头,整张脸几乎陷阱了报纸里。
她以眼角的余光目送臭男人一行人步出了西餐厅。
忽然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她居然在这里枯坐了三个小时。
那只臭男人与她何干?她不止是跟踪他进了西餐厅,而且陪着他一坐就是三小时!我的天,看来她离神志不清已经不远了!
一定是每天晚上楼上搞出的声响将她刺激到了,一定是这样的!
“刚才那位姓龙的先生已经替你买单了。”
阿菲正准备付账,听到服务生这样说,她当场就瞠目结舌了。
服务生一面向她解释,一面指着臭男人他们刚才所坐的位置,以证实自己不是开玩笑。
“龙”还是“罗”?
龙!
原来他姓龙。
他何时发现她的?
亏她还遮脸遮了半天,真像个傻子!
阿菲懊恼不已,不知是为了被人揭穿的狼狈,还是位自己的可笑举动而懊恼。
但这份懊恼很快就演变成个恼羞成怒——
“臭男人,谁要你替我付钱啊?我又不认识你!莫名其妙!”
阿菲忘了最莫名其妙的人其实是自己。
阿菲一边发着牢骚,一面快速穿过华丽的大厅,走出了饭店。她要追上他,然后将喝咖啡的钱扔在他的脸上。
卧槽,没有发现臭男人那伙人的踪迹。
我晕,改天找个时间,她一定要把钱拿去还给他。是不是每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都负责买单?嘿,装阔给谁看啊!
走到门口,忽然有两个孩子冒冒失失地冲了出来,像是在嬉戏,却没料到一头撞向了刚到门口的阿玫——
“啊!”阿菲一惊,鞋跟在失去控制下打滑了——
“小心!”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原以为自己这回出丑出定了……但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摔跤。
这是怎么回事呢?她的脑袋快糊涂了。
原来有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搂住了,还有一副宽厚温暖的胸膛……对了,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阿菲不可置信地呆愣着一张傻瓜似的脸,向上望去,只见一张刻画得十分完美的男性脸孔正含笑地俯视着她。
臭……臭男人!
她差点就叫出声来。
幸好她没有叫出声来!
此刻的阿菲像看到鬼似的,飞快地弹开一大步——她的脸都红了,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连声谢谢也不说?
姓龙的将脑袋微偏,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那孩子吓着你了吗?你的脸色可不太好。”他低沉儿带着磁性的声音里有一丝戏谑。
她这才想起,刚才走得急,连墨镜和口罩都忘了戴上了。
她是吓着了没错,不过不是因为那孩子,而是被他吓着了。
阿菲囧得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立在原地,视线僵直,像极了傻瓜。
“你在这里等人吗?”他问,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他似乎很习惯这么笑。
除了愣愣地看着他,她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天啦,为什么会这样了?
姓龙的勾起的嘴角渐收,眉心正在聚拢之中——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太遗憾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女人啊!
如果他想泡她,还得先去学习哑语,太麻烦了,完全不符合他的经济效益。
“怎么了?还不走?”
钻石干妈催促地拉了拉他,连看阿菲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他抛给阿菲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转身走人。
走了……他走了……她是不是忘了什么?猛地一震,阿菲这是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