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的,真是最毒妇人心?”
“那也是被你逼的。”
薄野忍冷冷哼了声,把她往着旁侧的座椅一抛。
屁股与坚硬的木椅贴合,清流疼得咧齿。而男人,正站在旁边,以笔挺的姿势站着,仿若是黄沙万里的荒漠里唯一生长着的秀逸白杨?
他眸眼如画,那浓密的眉毛是纯粹的乌黑,如同墨染,把那双冷锐的眼睛点缀得越发莹亮。那薄薄的唇,有抹肆意而张狂的弧度。
他正肆无忌惮地睥睨着她,浑身上下在无形中散发着莫大的气势,令清流感觉到一种阴柔之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让她震慑。
单单看着拥有那股独特气质的完美男子,只怕每女子的心-魂都会被勾了去。幸而,清流太过了解他,知道那副上好的皮囊覆盖下,男人是怎样的一个本质劣xing之人。
她小小的手掌抚上股-壑疼痛的皮肉,眸子狠狠地瞪着眼前那偌大平面镜里衬映出来的男人,在心底千百万字地诅咒着他?
“凭你那点本事,若是遇上真正的对手,只会被人吃了都不吐骨。”薄野忍大掌骤然压上她瘦削的肩骨,身子前倾,俊脸靠着她的粉颊冷嗤一笑:“可悲?”
“你才可悲?”清流受了疼,还被他言语刺激,把心一横,歪着脸便往他头颅狠狠一撞。
薄野忍身手敏捷,立即便站正身子避开了她。
清流冲击的力量太大,不慎跌到了地面,身子侧躺。
男人冰凉的薄唇浮起一抹恶魔般的淡笑,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起脚往她的肩膀轻轻踢了一下,毫不掩饰眼里的讥诮神色。
清流大怒,双臂骤然抱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拉。
薄野忍没想到她心思如此,被她抱起一条腿,差点便也跌了下去,好在他反应神速,掌心沿着梳妆镜的棱角一拍,脚腕使力一扭,把自己的小腿从女子的臂膊里抽了出来。
清流在地面上翻滚一圈,急速爬了起来。
“你……”稍微不慎就被她捉弄,虽然结果还是被他主宰了,薄野忍神色阴沉,低咒了一声:“该死?”
“该死的人不会死,就像你?”清流毫不犹豫地辩驳过去。
“喔?”没料到她会这样说话,薄野忍眼底的戾气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阴鹜冷傲的神采:“说得也是。”
清流的眸子眯了眯,警惕地看着他。
总觉得,他会同意她的说法,其中必有诈——
果不其然,男人一阵轻嗤淡笑,那双如同镶嵌了碧玉一般的眼珠子沿着她玲珑的身段上下打量一翻,薄唇缓慢地斜起,形成了邪-惑而妖-魅的弧度:“该死与欲仙欲死,后者更是让人欢乐的?”
“无耻?”清流急速奔往离他最远位置的墙壁边沿,整张脸都泛着绚丽的嫣红色泽:“下-流,臭流氓?”
“我该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流氓是什么?”薄野忍唇角吟笑,那双如同星辰一般璀璨耀目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对她勾了勾手指:“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让我动手?”
被那双熠熠生亮的眼瞳视线灼得胸-膛好似火烧一样难受,清流这才意识到彼此的处境。她摇摇头,手掌往着后背贴去,心绪混乱。
天,她如今可是人在屋檐下,怎么笨到去与他抗衡呢?
“是你逼我的?”薄野忍低沉的嗓音悠悠响起,就如一坛尘封了千年的古酒,醇厚醉人?
“不——”清流心神一悸,眸光沿着旁边的房门看去,拔腿便跑。
指尖才带上房门扶手,便被后方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住。她心尖儿一颤,纤细的身子,已经被男人牢牢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