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理发店就在正对面,装潢很别致,店面也挺大的,虽然算不上豪华,但至少是中高档。不过盛怀瑾这会儿了也不想挑,只想赶紧洗干净了回家。可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店里边儿没什么人了,已经在拖地做卫生,似乎是准备下班。
盛怀瑾还是推开门,对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姑娘道:“你好,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洗头。”
正在拖地的小女孩儿回头瞧了盛怀瑾一眼,当时就呆住了。
这一下弄得盛怀瑾有些紧张,以为被认出来了,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假装咳嗽。
那女孩回了神,脸“刷”一下就红透了,支支吾吾道:“不、不好意思,老师们已经下班了……”
盛怀瑾皱着眉,一副为难的表情:“真的很抱歉,可是我头发上弄到了脏东西,回家不太方便,能麻烦一下吗?我只想洗个头发,吹干就可以,不用做造型。”
他的声音轻柔地要命,又英俊高大,完美地把他原本张扬、傲慢、不可一世的个性藏了起来。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盛怀瑾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保持儒雅温柔的形象,可真的与他打起交道来,很快就能发现,他只是在对你笑,可骨子里的桀骜和痞气,根本不会改变,他的眼里可能瞧都瞧不见你。
那小女孩儿又抬头瞧着盛怀瑾的脸,扭扭捏捏地半天不说话。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纪更大些的男人,也是看着盛怀瑾愣了下,才道:“那让许惜洗吧,洗了吹干的话许惜一个人也行。”男人看上去挺和气的,他招呼着那小女孩儿靠边站着,又对盛怀瑾说:“先生里边请吧。”
盛怀瑾点点头。没被认出来就好,他取了黑框眼镜、脱下大衣就往里面洗头间去了。
里面有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少年背对着盛怀瑾,他正弯腰在收拾东西,从盛怀瑾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瞧见他又长又直的腿,还有紧俏的屁股,漂亮的腰线,以及挽起来袖子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胳膊。
盛怀瑾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些小理发店也能有这么优秀的资源。
外边的男人喊了一声:“许惜,有客人。”
盛怀瑾半眯着眼,有些期待等着那少年转身。
那少年忙应了一声“好”,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
盛怀瑾瞧见一双清澈地像湖水似的眼睛,闪闪地特别动人,那下面半张脸被一张白色的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的。
盛怀瑾觉得快要被溺毙在那湖水之中了。
于此同时,许惜也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了,精致的眉眼满是风情,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嘴角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薄情笑意,却能让人无奈地沦陷其中。他还有着让人羡慕的伟岸的肩膀,紧窄的腰,即使穿着衬衣也能让人感觉到肌肉蓬勃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浑身散发的从容自信、意气风发的气势,深深地把许惜给镇住了。
两人就这么傻傻互相对望着。倒是盛怀瑾先反应了过来,有些失望地问:“你怎么戴着口罩啊?”
许惜愣愣地说:“这是店里规定的,为了卫生。”
声音听着脆生生的,特别嫩。
盛怀瑾还想说“你又不是厨子”,不过话还没出口,刚才那男人就进来了,吩咐那少年:“许惜,你一会儿给这位客人洗了头吹干就行了,不用做造型。完了把地给拖了门锁好就回吧,我们俩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叫做许惜的少年答道:“好的,陈哥。”
那男人又跟盛怀瑾道了歉,说是今天天气不好就提前下班了什么的,然后就走了,屋里便只剩下盛怀瑾和许惜两人。
许惜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出来,对盛怀瑾道:“先生请这边。”
声音软软的有点娘气,不过盛怀瑾还挺喜欢的,于是对这这个叫做许惜的少年就很有好感,满意地坐在了洗头床上。许惜拿着毛巾,认真而轻柔地垫在盛怀瑾的领口,然后扶着他慢慢地躺下,又拿了另一条毛巾搭在他的心口上。
“先生,这力道合适吗?”许惜用指腹给盛怀瑾按摩放松头皮,不轻不重尤其地舒服。
“可以。”
许惜按了一会,打开热水淋了一点儿到盛怀瑾的头上,又问道:“先生,温度合适吗?”
盛怀瑾舒服地眯起眼睛:“嗯,合适。”
许惜又问:“先生,用什么洗发水呢?”
盛怀瑾答道:“用你们这儿最好的。洗干净些,我觉得头上有脏东西,另外,再请给我按摩下颈椎。”
“好的,先生。”许惜答了话以后就开始给盛怀瑾洗头了。
他的手指格外地灵巧,不疾不徐,又细致温柔,从太阳穴一路到颈椎都照顾地非常好,那力道刚好让人有些麻麻的,不会痛,却又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疲劳。
盛怀瑾即使是出道前,也大多是光顾知名的造型工作室,很少在这样的理发店来。出道以后的这么些年都是那几个熟悉的造型师给弄得,他不知道现在这些理发店的服务都这么好了,伺候得他想叫唤,舒服地要命,他简直忍不住想说“我脱-光了你给我洗个澡吧。”
盛怀瑾享受了一会儿,又睁开眼往上瞧许惜。他前面的刘海有些长,垂下来看着特别乖顺,洗头的样子极其认真专注,好像他捧着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越看越觉得让人觉得顺眼,盛怀瑾有些好奇那口罩下面的脸究竟是什么模样,于是便问道:“为什么要规定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