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进了包厢,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土豪的恶意。
整个房间里面,到处都是金光闪闪。
正好此时正是夕阳下山时分,暖黄色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来,所有有棱有角、晶亮亮的物体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直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捂住眼睛,只露出一条细细的缝,粗略的扫了一眼。
实在接受不了,这浓浓暴发户的审美。
相比较她的反应,晏行相当得意,“这厢房里的摆设都是根据你的喜好来的,我听你对女婢说,最喜欢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现在这些满意吗?”
“……”
顾长歌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她装乖巧的时候,会和女婢聊天,想从她们口里,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记忆里,她似乎确实这么说过,不过当时她就解释了,她说的闪闪发光的东西,是钻石啊!
眼前摆了一房间的金元宝,是什么鬼!
炫富的都去死!
顾长歌朝着晏行扫了两眼,忍不住呵呵,懒得说话。
她推开他的手,纤细的腰肢,得到了解放,顾长歌忙拉开三尺远的距离,脚底抹油的往床上躺去。
“看样子,你比较喜欢这张床。”晏行见状,脸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跟过来,水蓝色的长袍,在这金光闪闪的环境里,显得清新脱俗。
顾长歌白他一眼,“我最喜欢回京城,这是回京城的船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怎么不去死!
顾长歌把脸偏过去,背对着他,开始酝酿睡意。
见她没有聊下去的yù_wàng,晏行不再自讨没趣。
她在睡觉,他则走到一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行船相当无聊。
顾长歌睡着的时候,是天色将暗,等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是一片漆黑。
她缓缓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仍旧没有适应黑暗。
“晏行?”
顾长歌喊了声,房门立刻被人从外面敲了一下,她蹙眉,“什么事?”
“少爷吩咐,您如果醒了,就在房间里等着,他会回来。”
“哦。”
她是插翅难逃。
就算晏行不在,他的眼睛无处不在。
顾长歌认命的起身,清了清嗓子,让门口的侍卫进来,把房里的蜡烛点亮后,她去洗了把脸。
清爽的凉意扑面而来,热乎乎的暑气快速消减,顾长歌清醒了不少。
睡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吃。
顾长歌肚子饿的咕咕叫,听话的等了会,不见晏行回来。
她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心想,如果她被活生生饿死,实在是惨出天际。
人固有一死,不能这么憋屈的死掉。
顾长歌一拍桌子,拉开房门。
门口的两个守卫,先是一愣,后来又恭敬的道,“姑娘。”
“我饿了,我要去吃饭。”她说,见对方面露难色,于是道,“你们要是不放心,怕我跑了的话,可以跟着我。”
不放心是肯定的。
他们是花爷的人,知道眼前这位主子,是近来花爷的新宠,弄丢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但与此同时,他们不愿意得罪顾长歌。
花爷对这位新宠,是从未有过的上心,保不齐她就是以后的夫人,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们哪里还敢造次,态度上必须一等一的敬重。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认为顾长歌的提议很中肯。
他们决定,由其中一个人,负责看守顾长歌,而另外一个人则留下来,随时跟花爷汇报情况。
拿到了通行证,顾长歌几乎想手舞足蹈。
她忍住了。
不能高兴的太早。
这次机会要好好把握。
单枪匹马的逃跑,是不可能的。
晏行的手下,一个个身手不凡,她没什么功夫,腿短更是跑的慢,下场肯定是被抓住。
最保险的方法是,寻求他人的帮助,或者是搞乱这条船,然后浑水摸鱼,偷摸溜走。
当然,两个方法结合的话,效果更佳。
至于怎么让整艘船乱起来,顾长歌心中有数。
在搞事情之前,她要先把肚子填饱。
顾长歌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走,身边经过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众人似乎都很热闹。
不过她想,热闹可能是假象。
那些当官的发财的,一个个心思都深的很,笑里藏刀,当面羊背后狼啥啥的,多了去了。
总之,她仇富还仇官。
胡思乱想之间,穿过人群,顾长歌带着身后的小尾巴,来到了二楼最中间的超大正厅。
正厅的装修,和他们包厢里的土里土气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知道,画船老板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
随处可见山水画,袅袅白烟升腾,还有舞姿翩跹的舞女,长袖善舞。
几十张古香古色的木质桌椅,有不少达官贵族围着桌子坐,顾长歌朝着他们的桌子上瞥了眼。
好家伙,每一道菜看起来都十分好吃。
不行了,口水要流下来了。
她正准备找座位坐下,就见一个穿着奶大腰细的女子,婀娜的走上前,笑着发问,“夫人用饭吗?”
顾长歌的目光,在她胸上粗略扫过,惊愕的点点头,“昂。”
“奴家带你落座。”
女子把她引到不远处的一张空桌子上,随手递给她菜单,让她点菜。
顾长歌不客气,专挑贵的点,反正有晏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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