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摆脱一身湿濡后,精神都不由得让人为之一振。
她端起茶杯连喝几次,温热的液体淌入喉咙,缓慢的整理思绪。
虽然赶走了墨君邪,但他之前说去看望顾长生,倒是提醒了她。
帘外雨水潺潺,日落西山后,天幕变得黯淡,原本温度有渐暖的趋势,一场雨又带来了寒凉,她站在门口,清晰感受着冰凉,可想而知,在监牢里的顾长生,该有多么难熬。
一想到这里,顾长歌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坐着。
她始终对他抱有极大的愧疚,而背负着愧疚生活,要沉重难过的多。
顾长歌命人准备好保暖的棉被棉衣,贴心的找来了暖炉和热水袋,又请来了好几个大夫,准备带着一并去监牢里,探望顾长生。
小他抱起来时,小家伙哼唧几声,换成更舒服的姿势,在她怀里撒娇。
顾长歌没打算带小无忧过去,可任由他一个娃娃待在帐篷,又不放心。
如今帐篷里是虎狼之地,即使在墨君邪身边,都混进了心儿这么心怀叵测的人,难以想象,在那些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到底有多少士兵是真心追随墨君邪的。
关于小无忧的安危,她思来想去,决定塞给墨君邪。
顾长歌抱起小无忧,去墨君邪的帐篷,到达时,却被门口守卫的士兵拦下。
对方板着脸,声音冷硬的道,“将军在会客。”
顾长歌蹙眉,“会客?”
守卫颔首后,绷紧了下巴,摆明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顾长歌看向雨幕,瓢泼似的大雨又再度变小,然而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种天气里,要她一手抱无忧,一手撑伞,实在费力,既然墨君邪有事不便打扰,她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终归不是办法,不如去看看晏行有没有空。
晏行随她回到连州城之后,整天的看不到人影。
听墨君邪说,他过两天要率军回龚州,近来有时间就在操场,他新研究出来一套作战方案,不厌其烦的对士兵进行操练。
今天下这么大的雨,恐怕训练已经停止。
那样的话,他应该是有空的吧?
顾长歌打定主意,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帐篷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墨君邪淡淡的问,“外面来人可是长歌?”
居然被他发现了吗?
顾长歌还没回话,怀中的小无忧反倒是乐的啊啊啊大叫,在嘈杂的雨声之中,咿呀学语显得可爱而温暖,紧跟着,耳边先后传来两道男人的笑声。
脚步声渐近,门帘被人掀开,颀长的男人不由分说的接过雨伞,一并连怀中的重物都接了过去,顾长歌顿时感到身体一轻。
“进帐篷来,外面有点凉。”他冲她说,强势抓住她的手。
顾长歌点头,目光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
男人五官太具有辨识度,邪恶而危险,那双性感的细长眼睛,如同鹰隼一样,锐利的扫射在她身上,顾长歌微感不适的皱起眉头来,没料到却惹得男人畅快的哈哈大笑。
墨君邪侧目,寒着声音道,“不知道二皇子笑什么?”
“笑我和贵夫人之间的缘分,墨君邪,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一看到你的女人,反而有一种亲切感呢?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可能会和她有什么故事?”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陡然刮来。
墨君邪抬手之间,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仿若离弦了的箭,直直的冲着司冥忌而去。
司冥忌反应更快,侧身闪避,那道影子便铿的一声,扎进树干上。
“堂堂三军主帅居然使用暗器!”刚经历过那么一出,司冥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脸上笑嘻嘻的说道。
墨君邪冷哼,口吻严肃的道,“那就别来找死。”
“实在是美人在眼前,我情不自禁啊。”司冥忌一点都不嫌事大,他挥了挥衣袖,浓黑色的锦袍上绣满了大朵大朵的祥云,随着他的动作,片片云朵连成墨色的海,一伏一动之间,开的绚烂而张狂。
他危险的打量着顾长歌,故作倜傥fēng_liú的长舒出口气,“长歌,如果我追求你,你云意吗?”
“司冥忌!”墨君邪咬牙,要不是怀中抱着小无忧,他根本不会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将军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和长歌之间还能回的去吗?我听说我大哥想了个主意,让墨明煦去围困连州城,啧啧,整整围困了近二十天啊,这二十天里,我以为墨将军会为了美人,怒发冲关杀出来一条血路,谁知道您居然能沉得住气,按兵不动那么长时间,蔚男囊欢ǘ妓榱税桑克死里逃生,回到这里,又见了个什么心儿的,怪不得将军能狠心舍弃长歌,原来是有了新欢,你既有了新欢,我追求长歌又有什么错?”司冥忌说话时,一直盯着顾长歌,她虽然在伞下,顺着伞骨掉下来的雨水却滴落肩头,看起来湿了几分。
他走过去,举手要轻掸沾染的湿气,顾长歌警惕的将他推开,“离我远点。”
“美人脾气很大,”司冥忌脸上闪过一丝阴鸷,很快勾着唇角道,“不过女人太温顺了,难免会失去兴趣,反而像你这样,越是有性子的,越是带感,征服起来……”他点到为止,舔了舔唇片,却见对面的顾长歌笑的美艳。
“长歌也这么觉得?”他被笑容蛊惑,迫不及待的问道。
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顾长歌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