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华霜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有力气了,于是才撑着身体坐起,看向眼前仿佛还兀自懊恼的某人。-\ |书友上传/-看最新更新章节百度搜索
寒风从窗缝门缝中钻进来,引得华霜一激灵。这不知他从哪里寻来的鬼地方,阴森森一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干坏事的。
她本不想跟他说话,但显然,凭她一个人没办法离开这里,于是她不得不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她现在连我们都不屑用。
墨昀壑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离开了臂弯,不过刚才的那些愧疚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深意:“你想我带你离开?”
“当然,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她有些好笑。
他又静默了许久,不知在顾虑些什么,终于,他说:“这次回去之后,你把今晚的事情都忘记,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两个都相安无事。但是,对所有人来说,你还是晋王王妃,必须是。”
或许他已经窥探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这次受的委屈太大,不会再轻易地原谅他,所以率先要得保证,要她保证不会离开。
华霜失笑,果然,他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只要她还是阮国公的女儿一天,只要阮国公权势还在一天,她就不能离开,是吗?
“好,我同意。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也不会违背。”她也记得师父的先卜,只要他以后离她远远的,她也不介意举手之劳一次。
“……谢谢。”
呵,他竟然也会这么客气,还真是破天荒了一回。
“不必。我肯帮忙,不是因为你是你,所以不用感谢。”转念一想,她接着道,“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我们倒是可以做一笔交换。”
墨昀壑眼神有些深邃:“什么交换。”
“日后若你大业既成,必定要保我全家无虞,让我父亲能够安度晚年,兄弟们也可以一世无忧,怎样?”
“成交。”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
听到他的应答,华霜松了一口气。古往今来兔死狗烹的例子太多,几乎每次新帝登基,都会引起朝堂的大动荡大换血,前朝老臣更不可避免地遭到冲击。有了他这次的保证,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阮家这一脉,也算是能保住了。
“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
“没有。我对你,别无所求。”
走出这个破败的院子,华霜觉得冷意更甚,但她不介意,只想快点离开。在这里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窒息至极。
旁边的男人的步履有些缓慢,华霜的手还依附着他,于是不得不也跟着慢下来。本来他想抱着她,但她如何也不肯,可碍于脚上的伤太疼,于是才选择拿他来当“拐杖”。
“可不可以走快一点,我很冷。”鉴于他始终不急不慢的节奏,华霜终于忍不住道。
墨昀壑已经把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闻言转过头,对上她黑亮的眸子,却没说话。不过不久之后,华霜感觉到一股暖流自掌心向内,蔓及全身。
“你……”他竟是用了内功为她驱寒。
她有一瞬间的怔神,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什么,于是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不去想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男人的心思,她再不想去猜。
不知是因为抵抗力下降还是什么,以往受再严重伤都泰然自若的华霜,今日居然因为小小的扭伤倒下了两次。
她一边揉着脚一遍暗骂自己不争气,不过那似泄愤的手很快被人捉住。
“别乱动逞强,来我背上,我背你。”他在她面前蹲下?身体。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跟他平时英武笔挺的形象很不相符,甚至没穿外袍的他还显出一丝单薄。不过也只有这一刻,才让人觉出一点点的真实。只要是人,哪能总是如神祗般存在,哪能总是那般可望不可及。
华霜有些犹豫,心中不是没有挣扎,不过隐约看到的宫门口的守卫,还是让她下定决心,伸出双臂,弯曲身体,搭在了他的背上。
待她找好位置后,立马感觉到身下的人蹭地站起,脚下顿时如生风一样,似是带着隐隐的兴奋。他走了几步,突然微微转过头,用询问的语气问她:“我们回去过年守岁好不好?府里的七叔他们都还在等着呢。”
他虽然像是在问她,但细究起来,她其实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除非她将府中上上下下忙活好几天的成果和期待全都视而不见。
来不及控诉某人的险恶用心,她已经答应了他。错不及家人,况且是府里的老老小小。
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墨昀壑像是松了一口气,走的步子也更加轻快。
从这里到宫门的距离,很快就到达了。
其他王爷府中的轿乘已经先行离开,只剩下晋王府的马车独自矗立在那里。
墨昀壑背着华霜片刻没停留地向马车走去,他们必须马上赶回王府,刚才种种的事情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再晚些,怕是要赶不上守岁了。
玉峰和余昇本来是跟着他们进的宫,但自墨昀壑把华霜引到荒院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的身影。现在等在那里的,也只是府中的马夫。
墨昀壑把华霜抱上马车后,撩开门帘,皱着眉问马夫:“玉峰和余昇去了哪里?”
马夫不敢隐瞒,忙回答:“回王爷,余统领和玉统领本来和小人一同守在此处,但不久之前来了一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