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城。
乌托士兵们志得满满打开城门迎接回来的将士,缘由是他们今天又抓了几个霖国百姓。虽是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但噬战的血统却还是让他们难以抑制的兴奋,特别是在这么多天没有打仗的情况下,骨头都开始发痒起来。
霖国与乌托相接,两国的语言也有想通之处。进入岷城,满耳便都是士兵们高谈着打败霖国,杀到中原什么的话,让人听了心火猛起。
这次抓回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只有几个妇孺、一个豆芽菜样的少年,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犷男人。
把这些人送到逐戾大人面前之后,几个士兵被狠狠修理了一顿。
“今天怎么只有这么点人?”逐戾满脸狠色,暴怒不止。
乌托士兵对这个狠毒的谋士也是心存战栗,只得颤声答道:“出城的百姓明显比往日少了许多,这几人还是兄弟们花了力气抓回来的。”
逐戾狠狠一闭眼,道:“都滚下去!”
几个人连走带爬地赶紧离开。
逐戾站到了他们面前,面上的疤痕像是要伸展出来一般,让人难以直视。
“有什么消息趁早说出来,不然受了大刑,可别怪我。”他阴测测一笑。
几个妇人被吓得直跪趴在地上。
瘦小少年和络腮男人脸色微变,身形却没动。
逐戾踢开那几个妇人,直接走到两人身边。
凑到少年的身上嗅了嗅,他的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真是……很好的味道。送给我的手下享用,肯定是美味极了,是吗?”
少年脸色发白,眼眸闪动。
逐戾轻笑着放过了他,来到了络腮男人的身旁。
他轻皱了下眉,却依然温声道:“我现在正在练一种毒,要把成年男子的四肢都割除掉,放进酒坛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配上我制作的药粉,那绝对是,要死人的毒。不过放心,只是折磨你个一年半载,也就解脱了。”
络腮男人手筋暴起。
“好了,”逐戾眼里闪放着笑意,坐回椅子上,“现在你们可以认真地,仔细地告诉我了吧。”
两人的脚步踟蹰不前。
逐戾眼里的笑意逐渐散去。“你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受苦,未免太对不起自己。尽早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饶你们一死。”
“听大人的口音,不像是来自乌托,到像是……霖国人。”络腮男人低沉哑弥的嗓音传出。
逐戾一听瞬间从座位上跳起,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刀。他面目狰狞措陋,目眦尽裂,紧紧咬牙道:“你知道些什么!谁允许你如此胡说?!该死!!”
他举起了手中的刀,可惜却没有刺下去。
刚才站在角落里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逐戾的身后,而他的手里,逐戾的颈项上,都有一枚银针。
“愣着干什么?快走!”少年放倒了已经僵硬的逐戾,率先到了房间门口打探。
由于刚才逐戾发了通大脾气,识趣的人都躲得远远的,门口只留着几个巡逻的侍卫。
少年使了个眼色,络腮男人了然,从逐戾手里夺下刀,慢慢绕到房间里开着的窗户边,利落地翻了出去。
几声闷响,少年再一看,门口的几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日光下男人手里的刀还在滴答着血迹。
少年眼里的赞赏一闪而过。
络腮男人返回房间,拉过他就要走。
“等等。”少年出声。
男人脚步一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几个妇女用着又惊又怕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乞求着带她们一起走。
“你想带她们离开?”男人沉声发问。
“她们很无辜,不是吗?”少年向着几个人的方向走了一步。
“你觉得,我们两个带着她们,还能出的了这鬼地方?”男人讽笑一声,“还是你真有那通天的本事,能飞出这岷城之外?别忘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少年脚步一顿,咬紧唇。
他来的目的,他没忘记。但是要弃这些无辜的人于不顾,他却也做不到。
络腮男人地叹了声,道:“战争,总免不了牺牲。不是我们要抛弃她们,而是她们必须要留下来,这是她们的使命。今日若换做了我们,我们也必须如此。因为我们都别无选择。”
*真正逃出了那个牢笼,两个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乌托的战事防御,确是做的不错,看似松散无序的排列,其实已在周围布置了铜墙铁壁。不过两个人的配合得默契,最后总算是安全出来了。
少年望着眼前武功不凡的男子,眸子闪了闪,问道:“敢问阁下此行为何?”
被浓密胡子遮掩的面庞扯出抹淡笑:“和你一样。”
“……”狡猾的人,居然想套他的话?
男人却不纠结,接着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如何看出我有武功在身的?”长至此,即便身边亲密之人,也绝不知他身怀不俗武功,今天反倒让这小子一眼看穿,还免费给他当了回打手。
“很简单。不过……不告诉你。”少年转身离开,摆摆手,“兄台就此别过,以后各走各路。”
还没走几步,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其实配合地很默契吗?如果就此走散了,能不能出的岷城就说不定了。而且好不容易进来这么一次,若是这样无功而返,也怪可惜了不是?所以,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