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嘴角带着轻笑的模样越看越欠扁,怎么那么像……吃饱喝足了甩手不认账的人?
墨昀壑这时才幽幽睁开眼,主要是落在身上的那道视线太过怨愤,让他这种向来厚颜的人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霜儿。”他轻叫一声。
霜儿?华霜差点从位子上摔下去,刚才一副不理人的模样,现在套什么近乎啊。他们之间很熟吗?然后她自然联想到某些事。
好吧,他们是很熟,熟过了那种。
马车突然一颠簸,华霜坐的不稳,差点从位置上栽下去,好在一双手适时接住了她。
外面还有马夫连连告罪的声音。说是这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些小石子,刚才马车轧上才出了这意外。
墨昀壑淡淡应了声,只说赶路要紧。
华霜半个身子这时还偎在他怀里,反应过来了连忙想退开。墨昀壑硬实的身躯却还是拥着他,一点没放松:“接下来还不知会不会再来一次,就这样坐着可好?”
他说两个人靠在一起……
华霜坚决摇了摇头,因为这人的变脸速度实在太快了,忽冷忽热,谁知道待会儿能不能突然把她给扔到一边,还是现在远离的好。她继续推他,不动,她便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在某个地方狠狠掐了一下。
“你!”墨昀壑果然放开了他,自己捂着腰在那痛的直嘶气。
华霜趁着这空挡立马又坐了回去,还轻拍拍手暗夸自己干得好。
墨昀壑这厮肯定是从小练武,身上硬的跟那什么似的,被打一下他可能没什么感觉,出手的人可能就会痛上半天。可是经过昨晚,她被折磨地连连告饶时在他身上无意识乱抓,其他地方倒是无所谓,但是腰间却仿佛是他的敏感处,只有碰那里时他才顿了几顿。
于是华霜知道了,看似毫无破绽的晋王爷,其实还是有软肋的呀。
这次轮到墨昀壑紧盯着他,声音泛冷道:“国公府的三小姐,与想象中的居然大相径庭。”
华霜想,这是说她粗鲁无礼吧,她瞅了瞅墨昀壑依旧捂着腰部的手,后者被她一瞧,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王爷应该听说过江湖传言不可信吧,不过今日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让你重新认识一下我。”说完她还轻点了点下巴。
墨昀壑顿时觉得一口气鲠在了喉咙里。以往就算洛青那丫头咋咋呼呼,但被他说上一说就能收敛很多,起码不是屡教不改。但眼前的这个女子,以他了解的来看,应该是属于端庄那类的女子,今日怎么竟像泼皮耍怪一般。
华霜毫不在意地被他瞧啊瞧,看他一副不可思议加深思熟虑加咽不下气的模样,她都觉得累。同时她也不得不感叹,这男人的抗压能力也太差了罢,师父被她拔掉一半胡子的时候也只是怔愣了一刻片刻,然后就淡定地把另一半也给剪成了一样的形状,虽然从那之后很久弟子们都没有再看到明樊师父的影子。不过以后的时间还长,有机会让他习惯的。
“……你一直都这般……模样?”墨昀壑终于再艰难地问出了声。
“不,要看心情和场合。”
“那你现在心情是好是坏,场合又得如何?”
“唔,这也得看心情。”华霜认真道,“有时候心情好会干心情不好干的事,心情不好也会做心情好时想做的事。场合不论大小好坏,全凭的心情来看。”
墨昀壑感到一口气又上来了,连忙打住,觉得自己如果再听下去肯定得憋成内伤。他原本捂着腰部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胸口,眼睛也早已偏到一边,不和华霜接触,“让本王自己,自己静静。”
“嗯,王爷,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我在旁边自己玩一会儿。其实我还有个优点,就是可会自己玩了。”
“……”
到宫门口的时候,余昇瞧见自己的主子面色有些僵硬苍白地从马车上下来,惊得连忙上前扶住。后面华霜也跟着跳下来,也上前关切地问,“王爷不舒服?可是需要臣妾来扶?”
“不用,不用,本王很好,很好。”墨昀壑挥开了余昇的手,自己缓缓地朝宫里走去。
后面余昇很是奇怪,“王爷这是怎么了?”
华霜淡笑着,手轻轻拨开额角的发,举止优雅,“许是太累着罢,今晚回去吩咐下人备好汤补补。”
余昇的脸色更变幻了,待到主子们走远之后,他才石化般的喃喃道了一句,“王爷昨晚这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