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走了,画展开始正常的继续,只是多数人还在议论着刚才画展的那个漂亮的男人和绝美的男孩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后来赶到扑火的那个优雅充满贵族气质的男人,就算脸上都是灰还是很帅很帅balabalabal。
一时之间,展厅内关于三个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缠~绵悱恻的关系的讨论比对画的讨论还要热烈。
休息室内。
南薰呼吸依旧不稳,依旧抓着慕千晨的手,很紧很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稍微有一些安全感。
慕千晨轻轻地安抚着南薰,清楚地看到他唇角渗出的血丝,心疼地揉揉他揉发的黑发,这个动作能抚平他的心情平缓。
刚才在展厅里看到南薰的样子很害怕,让她想起了三年前他的样子,她当时很害怕他会暴躁发狂,害怕心里的那些恐惧阴暗再次把他的理智吞噬。
幸好没有。
索卡坐在距离南薰不远处的沙发上,目光全部都所在南薰的身上,眼波深邃难懂,一层比一层复杂,似狂喜,似担忧,似悔恨,似探寻。
此时就算是最权威最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都没有能力把他的眼波层层剥开,清晰解读。
因为那些情绪嵌入在灵魂的最深处,恐怕就算索卡自己都不全部清楚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
人心就是这样难懂的东西。
索卡望着南薰紫色的眸子,那就是他的伊恩,如果之前他还有丝毫的不确定,在经历过从美国到几内亚,从几内亚到塞拉利昂的线索寻找,再到今天见到克里斯,他已经完完全全地确定,南薰就是他的伊恩,他的男孩。
6岁的小伊恩在战乱的城市无依无靠地流浪,之后又遭遇了什么,他无从知晓。(
但那样的经历已经注定他的小伊恩不会再如小时候那般的骄傲明朗,笑容灿烂。
此时,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心疼,刻骨的疼痛,刻入灵魂的怜惜。
伊恩,我的男孩,无论你经过过什么,我都会努力不再让你直面那些痛苦,至少我会尽我所能,不再让你一个人面对。
休息室内此时是如此的安静。
颜墨站在一边,看着慕千晨和南薰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看到慕千晨温言软玉说话的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白脸的身上,好像他是一个局外人。
依着颜墨平时的性格,他应该是黑脸然后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引起慕千晨的注意,而这次他没有,他想看一看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慕千晨是不是会把注意力也分给他一些。
然而没有,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南薰的身上,放在那个据说她当作弟弟的她在圣诞节的大雪里捡来的跟她住在一起三年的男人身上。
颜墨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么长的修饰词语去掉之后,那个小白脸是一个男人,就算当成是弟弟也不是弟弟。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但是吃醋了,还嫉妒了,深深的嫉妒。
嫉妒那个男人曾和慕千晨在一起的三年,他无从探知的三年,他插不进任何缝隙的三年。
三年,那么长的时间呢,而他和慕千晨认识到现在也才不到半年而已。
他们之间若说真的有什么牵绊的话,那只有儿子,可慕千晨不是一个会被这种问题牵绊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七年前生下琛琛独自抚养。
这样想着,颜墨就有些害怕。
“先生,您现在需要重新包扎伤口。”索卡的住手查理的话打破了休息室的安静。
腹部的刺痛感让索卡皱了一下眉头,“……现在没事。”后面是极力隐忍的抽泣声。
“索卡,你流雪了!”慕千晨惊到索卡小腹处白色衬衣上的血迹惊呼出口,南薰的情绪也已经逐渐地平缓下来,望向索卡的小腹。
白色的衬衣在小腹的位置渗出红色的血迹,像是一朵血色的红莲在那里盛开。
南薰觉得刺目逼人,刺目的红色映入眼中,带着心有种牵扯的微痛。
不知道为什么,他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预兆,直愣愣地盯着索卡小腹渗血的位置。
“没关系,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好。”索卡对南薰淡淡微笑,安慰温柔的样子。
最后在慕千晨的指挥下,查理为索卡找来了医生包扎伤口。
索卡这几天索卡都没有好好休息,在包扎的时候竟然睡着了,她就不得不在一边照顾,指望现在的南薰照顾索卡是不可能了。
颜墨还在站在一边,看着慕千晨前前后后的为南薰和索卡忙碌,他觉得他真的是很嫉妒啊,恨不得挨了枪子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那样的话他就不是站在这里被自始至终地忽略了。
越想颜墨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越想越觉得暴躁。
妈的,你们三兄弟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他妈占着我媳妇啊。
慕千晨照顾完了索卡之后,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发下了颜墨。
“你还在啊。”她以为颜墨已经走了呢,他对南薰向来没好感,而且还记得颜墨说早上11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哼!”颜墨冷冷地哼了一声。
“额……”难道颜总的傲娇体又犯了?
颜墨转过头看看着慕千晨,眉心微微地拧着,眼神难得的严肃,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看的慕千晨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她问,摸摸自己的脸,上面应该没有脏东西吧,难道刚才烧画的时候弄上了灰?
颜墨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慕千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