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晨爆发了,证明她也是一血性女子,“都看到了,还让我说!?”
她的隐私被儿子资源共享了。
他现在的表情大概也是生儿如此,不如去死。
“妈咪,不要避重就轻,999朵红玫瑰是不是也是爹地送的?发展到哪一步了,作为儿子,我应该为妈咪的幸福监督。”琛琛不惧慕千晨狐假虎威,大胆发问。
“送红玫瑰,这么没品位?”南薰跟颜墨统一战线,对红玫瑰抨击。
“那你觉得什么花有品味?”慕千晨问,想知道讨厌玫瑰的某些人,脑子是什么构造。
不过,他要敢说康乃馨,一星期不给他买牛奶!
南薰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雪绒花就不错。”
慕千晨,“……就是你画的最多的那种花?”
南薰点头。
那种花,在捡到南薰之前,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求交往送那种花……会不会挨巴掌?
艺术家的欣赏水平果然高端有内涵,不是她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妈咪,你现在算是抛弃索卡叔叔,投奔爹地怀抱了吗?”琛琛本着八卦之心永恒的信念说道,“索卡叔叔可是你的未婚夫。”
“慕琛琛,你到底站哪边?那叫抛弃么?未婚夫这件事,是我们互帮互助,你打发长老会,我拒绝追求我的苍蝇。 [深受打击,她一大好女青年,在沈曼那,她刚做了一回小三,在索卡那,现在又是红杏出墙。
她招谁惹谁了,都是颜墨把死妖孽的错。
“我当然是站在妈咪这边。”琛琛从善如流回答。
“索卡?就是你妈咪说的那个世界上最温柔最体贴最绅士的男人?”南薰挑挑高傲的眉。
“是啊。”琛琛打算跟上慕千晨,继续八卦,听到房间内电脑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马上回屋。
那是中盟有重要的事情找他的提醒。
“阿薰,你画展准备的怎么样了?”慕千晨问,“你不会想办一个雪绒花专题画展吧?”
南薰画过很多雪绒花,热烈的,冷酷的,圣洁的,染血的……各种各样的雪绒花,在南薰的画笔下,以各种不同的甚至诡异妖娆姿态绽放。
雪绒花,一定是对没失忆之前的阿薰很重要。
“安娜在处理,具体我不太清楚,好像差不多了,只要我把画都准备好就可以。”
安娜是南薰的经纪人,关于他画的一切事宜,甚至他作为画家用的名字m。k都是安娜想的,南薰对于名利并不在意,他只是喜欢安静画画,或者是在用画画来宣泄情绪。
在他躁郁症最严重的时候,画画,可以让他安静。
“阿薰,不要总呆在画室里,多出去走一走,不如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玩,我都不记得s市是什么样子了。”
医生说,要躲让南薰接触一些人,才能真正融入正常的生活。
“好啊。”南薰对慕千晨的提议并不排斥。
南薰回到画室,一百多平的画室,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空旷而凌乱,地上凌乱地放着颜料、松节油、画笔、画刀、画布、画架、画凳……还有一些废弃的半成品。
墙上,挂着几已经画好的画,南薰看着其中一幅雪绒花出神,一株雪绒花生长在孤绝的雪山,姿态凌然,远处的天边,漫起熊熊的烈火,染红天际,浓墨重彩,温暖而绝望,孤绝而哀伤,充满矛盾,南薰给它起名叫作《天堂》。
他不知道天堂应该是什么样子,在画完这副画之时,脑中就出现了“天堂”这两个字。
“天堂……”南薰轻声喃呢这两个字,数遍。
他心中的天堂竟然是这种样子么?
雪绒花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紫色的眸子眯起来,似乎要从画中看到些什么,按住太阳穴,努力回想,脑中却还是一片空白。
最近他的脑中会突然跳出一些画面,茂密的丛林,遥远的雪山,肆虐的鲜血,扭曲的面容……很多,拼凑不起来,却觉得熟悉,他能确定,那是他曾经的生活。
……
早上,慕千晨起的很早,她打算一会去妈妈的墓地祭拜。
琛琛房间电脑屏幕都亮着,他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就随便搭了一条毯子衣服都没脱,看来昨天晚上忙到很晚。
慕千晨轻手轻脚走进去,帮琛琛把衣服脱掉,盖上被子。
等琛琛醒了,需要跟他商量一下,尽量按时睡觉,毕竟他年纪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间,需要充足的睡眠。
慕千晨又来到南薰房间,里面没人,那么他就是在画室,慕千晨没去打扰。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桌子上,南薰出来的时候喝,不会因为刚才冰箱里拿出来太冰。
做完这些,慕千晨才选了一套素色的衣服出了门,买了妈妈最喜欢的蓝色鸢尾,来到墓地外面,远远地看着那停了一辆黑色豪车,她没怎么在意,走进墓地。
隔着五十米远的距离,看到妈妈的墓前站着两个人。
慕千晨停住脚步,仔细看两人身影,看了十几秒,才依稀认出记忆中熟悉的面容,那个五十多岁的是她的爸爸顾峰,搀扶爸爸的是二哥顾辰亦。
她没想到自己来这里会遇到爸爸。
慕千晨马上躲到一颗大树后面,目光注视在两人身上,眼神甚至是贪婪渴望的。
那本应是她最亲的人,此时却要窥视。
真可笑。
当年对父亲又怨又恨,现在只剩下不解和茫然。
只是至今她还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