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茂才毕竟是人才,斗诗不胜,便想找唐雨辩经。
可惜,辩经之道最重要的根基在强文博记,对典籍经典,杂家之言知道得越多,辩经便越能挥洒自如。
在这方面,唐雨拥有梦中书城的神通,本就是逆天到变态的强者,更何况因为‘乾坤挪移’,大楚四大豪门最顶尖士子的一身所学全归他所有,鲁茂才就算才华在高,那也不过是班门弄斧。
双方言辞交锋,不过十几个回合,鲁茂才便被唐雨问得面红耳赤。
东郭家的基础经典千余册,东郭野八岁就开始读经典,在加上一个东郭家雪藏的诸葛段更是强文博记厉害之极。他们两人的所学都归唐雨所有,鲁茂才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这一比斗,比斗诗更让东郭家难堪。
斗诗至少鲁茂才和东郭家士子一同齐心协力,还能和唐雨僵持一二。
而鲁茂才主动挑起辩经之战,则是找虐,局面是一面倒。
东郭吉不由得心浮气躁,心中暗骂鲁茂才简直是蠢材,丢人现眼,心中却极度震惊于唐雨的才学之高。
以唐雨之才,哪里只是武陵第一,分明是大楚第一了。
这顿人才不为东郭家所用,着实有些可惜。
不过既然其已经是东郭家的敌人,其才越高,对东郭家的威胁便越大,当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除之。
一念及此,他便穿越给张达道:“文龙,归林,接下来就看你们了!倘若比斗再不及,嘿嘿……”
东郭吉脸上杀气乍现。心中是彻底的动了杀机。
张达道:“倘若比斗我输了,甘愿以死谢罪!”一旁的钟陵。则大声喝道:“茂才,无需再和这无知小儿聒噪。下面比修行四艺吧!”
鲁茂才正是没法下台,钟陵这一喝,他连忙退了下来,却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碰上东郭吉那森然的目光,他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一头钻下去。
自己算什么东郭家雪藏的高手?连一个武陵士子都对付不了,自己在东郭家还有什么前途?
安静了,雅居阁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唐雨背负双手。微微笑道:“终于是比斗么?东郭家音律天下无双,兄台要教我?”
“哈哈!”
巴陵士子齐齐哄笑,今天来的巴陵士子,事先可都得到了大人们的叮嘱,那便是今天这比斗,他们可得站在陆门这一边。
再加上但凡士子,都崇拜强者。在之前的几番角逐之中,唐雨戏弄东郭家当真是过瘾之极。
唐雨又并非豪门出身,其背景和巴陵士子大都相差无几,一普通书香门下子弟,有这等勇气和胆识,敢如此羞辱东郭家,也着实让他们既佩服又神往。
敢情这大楚的天下。也并非只是权阀豪门所独有。今日武陵能出唐先觉这等人,他日巴陵说不定也能出同等天才呢?
大家这么一哄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唐雨先前所说的典故,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钟陵手轻轻一弹,一记重琴,琴声激荡,响彻整个武陵阁。
众士子只觉得心中似乎被重锤锤了一下,极其的难受,而大家再看场上的情形,钟陵已经傲然立在了唐雨的前方,在他的手中,六根琴弦微微抖动,虽然没发音,可是却给人一种无法撼动之感。
巴陵士子齐齐收声,看向钟陵的眼神尽是忌惮。
先前见东郭家今天处处吃瘪,他们对东郭家未免有所轻视,可钟陵一出手,却是一鸣惊人,他们再也不敢小觑东郭家人。
东郭三绝,人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东郭家在高学士子这一辈,三绝皆不是本家士子,由此可见这三绝的修为高到了什么程度,倘若不是了不得的天才,三名旁门弟子是不可能被东郭家如此力捧的。
唐雨平视钟陵,心中也暗暗凛然。
先前他书道大进,对今日之比便大有信心,觉得自己比那东郭三绝并不弱。
可是钟陵一出手,他心中却已然明白,倘若是比琴道,自己恐怕非此人之敌。
此人不仅修为深厚,而且琴道技法也出神入化,别的士子未看清钟陵的出手,可唐雨却看清钟陵刚才这一手,蕴含了极其复杂的指法和按压技法。
倘若不是技法的娴熟运用,纵然是重琴,恐怕也不会有这般威力。
他规规矩矩的冲钟陵行礼,道:“钟兄,请指教!”
他慢慢退后,却未取出法笔,而是祭出了刚刚从师无双手中得到了法琴,一架法琴他已经融入了法力之中,手指张开,手中仅仅三根琴弦而已。
“你和我比琴?”钟陵语气轻蔑。
唐雨嘿嘿一笑,道:“先觉托大了,说起来我这琴道并不精深,但今天得见东郭三绝琴绝钟陵,却忍不住想请教一二……”
唐雨这一说却是诚恳之极,盖因昨日的书道顿悟,让他尝到了甜头。
他领悟到修行四艺,一方面要勤奋修炼,但是更重要的却是要高手切磋,倘若对手很强,便能给自己极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对修行是大大的有好处。
在琴道之上,唐雨并不算弱,四大豪门,八名顶尖士子掌握的琴道,唐雨尽数在手,今日又得到了陆门琴谱《任逍遥》,他便有意试之,其实内心并未有多少把握。
“真是蠢材,竟然和钟陵比琴,在琴道之上,东郭家的《月影霓裳》钟陵已经领悟到了八成,就算是艺翔也不及他,这唐家小儿着实张狂!”
雅居阁之巅,一名黑袍士子冷冷的注目的下方,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