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伯郑彩一开始其实也挺高兴的,账簿上的收益喜人。
但是,潘家集团的所作所为让他发火了。
特别是当他收集到所有资料后,又认真查看了地球仪,在上面找到了准确的地理位置后,他冲着给郑家集团带队的商人大骂:
“赶羚羊,他们潘家都会在果阿跟着建商站,尔等就在一边吃干饭看着?!
这就是尔等所谓的海贸经验丰富?!”
那个带队的商人吓得瑟瑟发抖,真不怪他啊,永胜伯郑彩临行时有交待,多带些黄金和香料、棉布回来,到时定有重赏。
现在他又怪自己没有开商站,开商站能是自己这个级别的人决定的吗?
永胜伯郑彩冷静下来,他用手指沿着台湾、崖州、会安、淡马锡、安达曼群岛、果阿划了一条线后一看,啊,前方的路还有好长好长,那个汉唐集团志在全球了。
永胜伯郑彩平静地微笑说:“去账房领了尔等的奖赏,滚。”
那个带队的商人差点吓尿了,永胜伯要是发火,最多打自己一顿,若是这样微笑,那是要杀人的!”
“嗖”,那个带队商人没了身影。
永胜伯郑彩此时一个人想静静。
在笨港的潘家大院子里,潘家家主坐在自家楼顶的葡萄架下,拿着一个账簿,呵呵地笑着。
初夏的微风轻轻掠过这里,葡萄叶子在轻轻摇动。
他的身边,他的大公子潘琦和四公子潘峰都在,连最小的女儿潘婷也在。
潘家家主扫了一眼账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翻了几页,然后又看了一眼最后的数目,随手递给了大公子潘琦。
目前潘家集团的进出口生意主要集中在笨港地区,由大公子潘琦一人操持,进进出出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
生意到了潘家集团这个程度上,没有哪个大家族会去做渴求一夜暴富的投资,正常的海外贸易,那才是常态形发展。
潘家家主对这个大公子潘琦的表现比较满意。
大公子潘琦当然能够体会到这一点,他感觉自己经过了一场考试,毕竟前一阶段,他的四弟表现太突出了,可以说,父亲几乎天天给他打电话询问不已。
没有一个大家族的继承者喜欢这样,但是,这一次海贸事业的成功,让他看出来,父亲还是完全满意他的。
他一边看账簿,一边用余光看四弟潘峰的表现。只见他正和小妹妹潘婷不停地说着话,是啊,别看大家离得不远,若不是父亲有意招集,大家还都难得地聚在一起呢。
他看了一会儿说:“父亲,我家投资买海船的钱挣回一半来了!这一趟,相当于安江造船厂白白送我们两条两千石的大船!!”
“呵,呵,”潘家家主点头道,“是,再有一次,我潘家还能挣两条,几年功夫,我潘家可能要比在广州的家业还大。”
“定会如此!”大公子潘琦信心满满地说。
他心里想,若不是四弟拿走了一些银两投入到那古怪的机械配件厂,机械加工厂,到了现在也没有见到多少利益,我潘家将来比在那广州的家业,可能更会大一些。
潘家家主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回味着。他偶然发现此物要比茶水更加提神,难怪有汉唐集团的人喜欢它,四公子潘峰也甚是喜欢,专程送与自己品尝。
潘家家主说:“掌管基业者,必以守成为先,不可轻举妄动。琦儿,你近年来,进退有度,甚好!
但是,又不可没有进取之心,不可有独占之心。所以,我等潘家盯住汉唐集团的动做,他们到哪里,我等潘家便将商站开到哪里。
我看汉唐集团的所作所为,正是暗合大家族的管理之道,这个管理之道,他们称之为计划,这二字有道理,计算,规划全有了。
农业为万业之本,但他们所产的粮食现在足够台湾所有人吃食还有余,可现在还在不停地开荒种田,与以往一样,还是不停地在招募大陆人手,只不过现在招募的地方偏北了一些,他们所图为何?
向西他们又航向印度,沿途修建商站、兵站,自称修复了海上丝绸之路,他们所图为何?
台湾北部,他们不停地开矿,运煤;台湾中部,他们那红星炼钢厂日夜不停,钢流滚滚;台湾南部,种粮不说,他们连牛马鸡鸭的养殖都放在心上,堂堂一位董事,竟然出没于农田之中,竟然还专门安排一名主任来管理牲畜的放养。
而那些主管炼钢炼铁,加工机械,织布纺麻,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厂子之人,竟然只是厂长,而这些人,才是真正为汉唐集团挣得真金白银之人。
我断定,他们在种粮和牲畜喂养上,必定赔钱!
想想便知,我等不提香料这些人人皆知的货色,单单从那印度大陆哪怕只是运回黄麻,也是五倍利了吧?
可是他们竟然会是运送牛马!琦儿,我且问你,若是从印度大陆运回一头牛来,会赔上多少?”
大公子潘琦略一沉思便说:“这一反一正,赔上十倍不止。”
“这是汉唐集团蠢笨,不会做生意吗?”
“我从没有见过他们这样会做生意的,但凡是跟着他们学做生意之人,没有赔过的。”
“呵呵,所以,汉唐集团所为,不在乎一时之利,因其所图大也。
力小而图大,是为贪;力强而事小,是为智。无智何以力强?然其事小,或所为大也?
呵呵,这个汉唐银行便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又是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