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都统大人默默地带着侍卫们赶路,马蹄声的的。
此时正是明月高照之时,平坦的路面看得很清楚。
天津卫都统大人心里想,幸好早先修过路,一夜之间,定能赶过去,但凡能保住主子的物件,顺手再把那帮子蠢货解救出来,若是那个那老板也能解救出来,这个灾祸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津卫都统大人的心情沉重,这使得整支队伍看上去也是心情沉重。
人人都知道这事情太大了,还有的人抱着把那大善人救出来的心思。
他们的长枪在肩,火绳枪在肩,刀牌手的盾牌在前。
人人都在快步行军,脚步声沙沙。
天津卫都统大人这时有些急了,他放出去的探马应该回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动静。
他挥挥手,对自己的侍卫说:“去三个人,探一探大沽口的码头,速去速回!”
天津卫都统大人太熟悉这里了,一马平川不说,都是大月亮地的,哪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埋伏------
侍卫中窜出三匹马来,似乎是厌倦了这一种小步前进的样子,他们三个加快了速度,飞驰而去!
这一队人马不知道,在他们刚出了城门时,在一家二层楼式商铺的后院里,几个人正合力把一根二十多米高的木杆子递到了楼盖上,而楼盖上的几个人接住后,固定好它。
那杆子头上挂着一个大油灯。
这是一家油灯行,好像后院还有一个铁匠炉,也可以修油灯,或是按照顾客的要求打制。
他们来这里能有三四个月了,掌柜的是一个年轻人,操着一口河北遵化的口音,为人热情大方------
这时,他的一个邻居,卖各种油炸物的老汉,大声喊道:“我说小陆啊,干嘛呢你!?”
那个叫小陆的掌柜指着杆头上的大油灯说:“大爷,就似广而告之哪!”
那个老汉心想,你这里的灯油天下一绝了,还弄个什么广而告之!
年轻人闲不住呢,总上房顶揭瓦玩------
这个油灯行还卖两种灯油,一种叫煤油,是从煤里挤出来的;一种叫京油,据说是从大鱼身上挤出来的------他们真行!
这两种油都好呢,都比用菜籽油亮堂。
特别是那京油,比菜籽油还便宜,每次到货,基本上一哄而光。
煤油贵了许多,你想吧,从煤里挤出来的,本钱大啊。
其实他们是直属海安大队的特工大队队员,那个掌柜的是一个小队长,他们现在正式把火花式电报机安装上了,由于为安全考率,他们的火花式电报机的功率不可能太大,所以,尽量把天线架高一点,当然,也别太离奇了。
于此同时,京城城外的一家商铺里,那二楼上也正在按了一个广而告之,也是这一种油灯。
其实那油灯是一种特别的天线,经研究表明,那个油灯里面的空腔有利于扩大信号的传播强度,也有利于信号的接收。
到了规定的时间,京城方面先发电报了,那个小队长用耳机,认真地听着矿石接收机里的嘶啦声,快速在本子上记着摩尔斯密码。
又到了规定的时间段,天津卫这一面开始向一百七十公里外的京城发报。
火花式电报的线圈里,跳闪着足有两寸长的电火花,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整个密室里都有一种烧焦的味道。
它真不愧为是全方位全频道干扰仪,有它在旁边,对讲机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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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规定的时间内他发报完毕。
这时,他收到了对方的确定信号,像预期的一样,他们成功地实现了两地的无线联系。
那个小队长看看表,离与大沽口的联络时间段,还有十分钟,他让人上二层楼上重新摆弄了一下那油灯的位置。
自己则美美地抽起了白沙烟,想着自己明天的任务,不管怎么说吧,明天一定会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到了时间段,他发回了报告。
这份报告很快到了大沽口联合指挥部的桌子上。
这一夜,那个指挥部里灯火通明,一台大飞轮发电机正在不远处轰轰地响着,声音吵人呢。
这里也将是一夜无眠了。
郝刚大队长和孙瑜大队长一起看了一下表。
郝刚大队长说:“这反应速度在这个时空算是够快的了,老本都动上了------”
孙瑜大队长得意地说:“能不快嘛,动了主子的好东西,比要他们命还厉害,这是什么封建社会?就是奴隶社会嘛!
怎么样?我的特工大队能力可以吧?!”
郝刚大队长说:“高起点出身嘛,了不起!”
一个作战参谋在作战地图上用圆规和尺子计算了一下,报告说:“报告,敌人大约能在七个小时内到达这里!”
他们吹吧,五千这个时代的士兵,能有我们的强行军速度?!
但是料敌为宽吧,也没有错,郝刚大队长没有对这个好像有点紧张的年轻人说什么。
孙瑜大队长却来纠正这个年轻的明人作战参谋了,说:
“如果他们是敌人的话,我们早就成军了,哪来的安保大队?
他们不配当交战主体,他们是小偷,是强盗,我们这是治安管理行动,咱们算是协警吧,临时工一类的!”
若大的屋子里只有郝刚大队长和孙瑜大队长笑个不停了。
其他人都莫明其妙。
在战场上,长官的态度和表情对下属人员的影响是巨大的。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