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龙神爷竟然是这样知道的真相,难为我竟然还胡乱佩服了一番,唉……
洪兴盛铺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经过了几次,倒是偶尔能瞧见小树与那谭师傅,孙师傅在卖力气的做活,而那咬虱子的乞丐居然当真与那矮壮看门人并排着,门神似的守在门口,每次瞧见我,还直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呢!
而那上吊的卖木头的人那尸体,千辛万苦之下,给木匠师傅们寻了回来,风光大葬,各式礼仪齐全,家中也由翁老板安排妥当,想必是做了个功德圆满,往生极乐了。【看热】我横竖是再也不曾见到他捏着眼泪喊冤的样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果然是轮回的真理。
近日来炸糕风行起来,大街小巷有不少卖炸糕的小贩,金黄酥脆,外焦里嫩的炸糕出了沸腾的油锅,以新鲜荷叶一包,放在手里捏着吃起来,软糯香甜,经过的大人孩子,少不得得前去买上两块解馋。
炸糕的皮儿很是关键,要软,要糯,要滑,吃进嘴里方是一个正宗的味道,火候也须得掌握好了,火大了发苦,火小了发黏,吃进来都不对。
喷香雪白的新糯米粉与麦粉倒入面盆,放入点上白矾的开水搅拌成云絮状,再巧手揉搓,将面团和成光溜溜,莹润润的一团,双手涂上些猪油,便可一块儿一块儿揪成了剂子包馅料用。
说起炸糕的馅料,自然是以红豆沙绿豆沙馅儿最为正宗,豆沙煮开了软糯香甜,豆沙水冰镇了做消暑的饮品,也是清热祛暑,再好不过。豆沙搁上了红糖,花生碎,搅拌均匀就是上好的馅料。
剂子擀开了,薄厚要均匀,太薄了一下锅难免要破,少不得把馅料漏进油锅里,炸好了也是一个空壳,太厚了则入口黏腻,买炸糕的也要埋怨自己吃亏上当,馅料都没吃到嘴。这样包好了,即可投入油锅,火候到了以笊篱捞出,即可品尝热腾腾焦脆脆的炸糕了。
好炸糕要趁着刚出锅,皮上还有油脂在吱吱作响的时候,小心的一口咬下去,但是须得留心,那馅料往往已经成了液体状,容易流出来烫嘴,咬着脆香的金黄外壳,嚼着莹白的里皮儿,品着香甜的馅料,虽说不好消化,可很少有仅吃一个便能克制自己住口的。
紫玉钗街街角上近来来了一位炸的最正宗的,我攒了几个大钱,便等着那位炸糕师傅中午来了,好让我过一过嘴瘾。
等待着那炸糕出锅的时候,碰巧瓣儿也甩着手帕子,一扭一扭的来了,到了炸糕摊位前面,我赶紧唤了瓣儿一声,瓣儿只做不曾听见,娇嗔的先对卖炸糕的说道:“怎地,今儿个人倒是不多,难为姐姐亲自前来,你还不给姐姐一块先吃着。”
那卖炸糕的师傅因的姑娘小厮们做买卖,悉数也相熟,便赔笑道:“瓣儿姑娘见笑了,炸糕这便捞出来,不知道姑娘要桂花的还是枣泥的?豆沙馅儿和红糖馅儿也有。”
瓣儿反手一甩手帕子,笑道:“你这个卖炸糕的,倒也是见多识广,我并没有问,你倒是平白说了一堆,由不得我不答话,想必也是瞧着姑娘人才好,变着法子想多跟姑娘说几句话。”
卖炸糕的师傅是个年轻小伙子,一听瓣儿这席话,登时耳朵都红了,忙摆手道:“瓣儿姐姐,小的不过是个卖炸糕的,哪里有那许多花花肠子……”
一边儿一个大婶倒是笑了:“可不是么!姑娘着实想多了,他一个卖炸糕的生意人,自然只是跟炸糕一样甜言蜜语罢了,若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不就成了卖下水的了。”
一众等着买炸糕的听了,掌不住全笑了起来。瓣儿也听不出里面的意思,也跟着笑道:“只怕是他瞧见了姑娘,没有花花肠子,也生出了花花肠子,看着吧,说不准明日里,这炸糕也有那肉馅儿的了。”
这话一出口,旁人又哄堂大笑起来,卖炸糕的着实是听不下去了,赶忙将炸糕包好了送到瓣儿手里:“姑娘,先给您,烦您快回去吃罢。”
瓣儿接下来,还嗔怪的看了卖炸糕的一眼:“你瞧瞧,当着这么些人,也要紧着讨好姑娘,给姑娘我头一份,你这心思姑娘明白,可也莫要太过显眼了,招惹了闲话来,只当姑娘我轻狂,买一个炸糕,还要把人弄得五迷三道儿的。”
卖炸糕的脸色跟酱猪肝儿一样,一时语塞,也说不出甚么来,只顾着在瞧热闹的哄笑声中,紧着包手里的炸糕分给众人。
瓣儿拿着炸糕,嘟起嘴吹了吹,又低声对我笑道:“唉,只可惜这卖炸糕的虽然对姐姐有意,人也老实,可姐姐毕竟是个有福的命,要进大宅门的,也只得让他闹一个相思一场苦了,说来也对不起这好味道的炸糕了。”边轻启朱唇咬下了一口。 |
“梅菜,瓣儿,你们也来卖炸糕了?”我回头一看,是莫先生也来了,忙回了礼,问道:“莫先生怎地亲自来买们呢?”
莫先生点点头,道:“小厮们夜里端茶送水又跑腿迎客送客,也累了,白日里全歇着,不忍叫他们,自己出来,只当活动筋骨了。”对卖炸糕的说:“炸糕怎么卖?”
莫先生素来肠胃不好,只吃清淡的,这炸糕油腻腻不好消化,却亲自来买,倒也怪出奇的。
“一文钱一个!”一看来了新客人,卖炸糕的赶忙趁此想化解方才的尴尬,回答的十分殷勤:“各种馅料,应有尽有,大爷您要几个?”
莫先生皱了皱眉头,像是寻思了寻思,道:“嗯,少了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