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瓜片唯恐天下不乱,赶紧嚷叫起来。
那二公子皱了眉,回身问那个断脖子鬼,道:“你与那使君有甚么仇?”
那断脖子鬼忙道:“小的身份低微,这使君大人出身显贵,小的哪里敢与头顶上的人结仇呢!不过是这个使君奸诈狡猾,想要欺骗二公子,简直大逆不道啊!”
那吴老爷忙道:“二公子,下官冤枉啊……”
二公子犹豫了一下,打断了吴老爷,问那断脖子鬼道:“说起来,你有证据么?本公子可不是武断之人,听信些个一面之词,便下了定论,岂不荒谬。”
“有啊!”那个断脖子鬼忙道:“还是二公子英明,所谓贼要拿赃,人要拿双,现下里去那七砳家中查一查,那偷来的补品肯定还在他们家呢!”
那吴公子听说,忙道:“二公子明察,那送给七砳的补品乃是小人托了行走阴阳两界的灵媒买来的,决计不是偷盗的!就算您清查,我们也无愧于心!”又望向了七砳,道:“七砳,你说是不是?”
七砳却面有难色:“这个……”
吴公子一愣:“七砳,你不曾打开么?只要不曾掉包,我们便不怕,怕只怕……”
七砳尴尬的答道:“我一回家,便交与了姐姐,自己倒是当真不曾瞧见,但是我肯定相信吴公子定然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还请二公子明察!”
二公子瞪眼道:“愚昧的凡人,吵嚷甚么!本公子明察不明察,你管的倒是宽!来人,去给本公子到这生人家中查看查看,倘若当真寻得那盗来的东西,本公子这便革了这使君的职,抄了这使君的家!”
“是!”不多时,二公子的亲卫便回来了,居然还带着弱不禁风的七珏姑娘!而七珏姑娘微微透明,好像,是个魂魄!
那亲卫把那补品弯着腰越过头顶,道:“二公子,这便是查抄到的东西!这个家中之人,也给小的拘了魂魄来,以作是否掉包的人证!”
“办的不错,”二公子满意的点点头,七珏姑娘恐惧的望着四周,七砳见了姐姐,更是吓的脸色发白,忙问:“二公子,我姐姐她,该不会……”
“你姐姐阳寿未尽,”使君吴老爷道:“你且放心,不过是离魂罢了,待鬼差送回,你姐姐性命无虞。”七砳这才稍稍放心,但似乎想起了甚么,又紧张的瞧着七珏姑娘。
二公子打开那补品一看,登时气的丢在了地上,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瞧清楚,是不是这里有那凡人御史的书信!好哇,嘴硬的奴才,来啊,把他们给本公子抓起来,敢欺骗本公子,统统放在磨里磨成渣滓!”
这话一出口,那吴家人全数瘫软在地,直喊着冤枉,吴公子喊道:“求七珏姑娘作证,这个补品着实是给掉了包了!”
七珏姑娘为难的说:“小女子也不想吴公子一家遭此劫难,可是小女子确实打开便是这样子的,小女子还曾与梅菜提过这件事情呢!”
我满只得点点头:“不错,七珏姑娘早先便与我说过此事的。”
七砳瞧着眼前景象,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也跪下求起情来。
二公子则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只叫鬼差将那些使君家人带走,还傲然对龙井道:“这次你这大头不曾管上了闲事,添上了乱,想必心下煎熬的很,好,本公子便喜欢看你这手脚没地方搁的样子!“
龙井却大笑起来:“二狗子,本神自小儿便知道你蠢,不想你越大越蠢,简直蠢的一塌糊涂,倘若蠢也能与年纪一般增长,你可当直无愧是个蠢神了!”
“你胡吣些甚么,莫非吃了酒糟不成!”二公子给龙井这一讥笑,登时俊脸通红:“好你个大头,分明就是自以为是,胡言乱语!你简直……你简直……”
二公子显然想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攻击龙井,偏偏给龙井气的一时气结,反倒是甚么都说不出来。
龙井嗤笑一声,瞧着那七砳,道:“若是有话,现下里不说,可便晚了,你可能眼瞧着这友人一家子尽数不得超生么?”
七砳一听,登时呆住了,直望着龙井,嘴唇颤抖起来:“这……”
龙井摇摇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个选择,你可以随着你的心来。”
七珏姑娘瞧着七砳,颤声道:“七砳,你……” [~]
七砳低下头,瞧着地面,道:“我觉得,吴公子一家是无辜的,栽赃嫁祸的那个人,姐姐,是你吧?”
七珏姑娘瞪大了眼睛,道:“七砳,你疯了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我可是你亲姐姐!”
“你说啥?”我瞪大眼睛:“这……七砳哥哥,你该不会是在火灾之中熏的糊涂了吧?七珏姐姐常年卧病在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七砳这才攥紧了拳头,道:“是,这个抉择当真难下,但是,帮理不帮亲,其实,其实我瞧见了那放火的人了,而补品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掉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是眼下吴公子吴老爷一家有难,我不能忘恩负义。”
龙井点点头:“果然是个好汉子。”
七珏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咬着下唇看着地面。我心下一沉,龙井都说了这种话,事情八成跟七珏姑娘当真脱不了关系,但我仍是不死心,着实不相信温柔大方的七珏姑娘,会做出什么恶事来,忙问:“七砳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可是弄错了?”
“因为,我亲眼看见的!”七砳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