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法师一看,更加得意了,不等李绮堂反悔,化作黑烟便不知道钻进了什么空隙里不见了,空留那个梅瓶在原地倒下来直打转。
那个女子忙扶住了瓶子,对李绮堂行礼道:“妾身重获自由,全凭公子仁心,妾身不敢以那账册要挟,愿将那账册拱手相送。”
说着,自梅瓶上一伸手,那花纹全像是活了一般,那女子从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账册,双手捧着,交到了李绮堂手中。
虽然美中不足的是那老邢法师又跑了,可是这毕竟也算一个圆满结局,李绮堂认真的瞧了瞧账册,道:“多谢小姐行了方便,在下这便帮你找回那另一半的梅瓶!”
我瞪大眼睛:“李公子,莫非那另一个梅瓶在哪里,你心中有数?”
李绮堂点点头,刚要开口,那个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却也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嚯嚯嚯,本神睡过了头,来迟一步,怎地,那幽冥蚁后派来与本神算账的老邢法师去哪里了?为何不来与本神找麻烦?”
我们一回头,果然是龙井带着瓜片来了,身后居然还跟着那个在铁锚街带我们前来的乞丐。
瓜片也跟着鸹噪起来:“龙神爷来得晚,梦中还要会香片!”
“嘭”的一声,瓜片的小脑袋瓜给龙井两个指头绷起来弹了一个爆栗,登时从龙井的肩头弹出去老远,十分可怜。
“奇怪,这个乞丐,怎生会和龙神爷在一起?他不是那老邢法师叫来骗我们进洞的诱饵么?” 我老实不客气的对龙井说道:“龙神爷,他肯定是老邢法师那一伙的!莫非是龙神爷神机妙算,提前把这个同党抓了起来?”
龙井咂舌道:“还以为你聪明了一些,不想还是如此的傻。”
李绮堂笑道:“梅姑娘,照在下看来,这个乞丐,正是那小姐苦苦寻找的另一个梅瓶呢。”
“你说啥?”我登时头皮发麻,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脏兮兮的乞丐:“就他那个样子,竟然是另一个梅瓶?”
转头瞧那梅瓶女子,早呆立在原地,脸上悲喜交加:“天可怜见,妾身终于是寻得了你!”
那个乞丐笑道:“咱们是一对便是一对,怎么拆,也不好拆开。”
我张大嘴巴:“这这这……为什么会这样?那另一个梅瓶不是与这小姐一模一样的姐妹么,为何会……”
“嚯嚯嚯,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龙井笑道:“这个梅瓶看来也在找另一半很久了。”
那个乞丐行礼道:“俺给你们两位添麻烦了,俺给贼偷走之后,他又不识货,将俺丢在了河里,俺倒是自由身,其实也一直都在找寻俺那另一半,后来方才听说俺那另一半给老邢法师掳去了,俺没有救她的本领,只得日日夜夜在远处守着,只盼能找机会救出她来。”
怪不得这乞丐说自己天天在铁锚街,感情是去监视老邢法师的。
小姐颤声道:“你果然一直也不曾舍弃妾身。”
乞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谁让咱们是一对儿呢!”
不过乞丐与绝色美人是一对,也着实出乎意料。
乞丐接着说:“直到那一日,老邢法师仓皇的走了,俺以为他带着你,便也跟到了这个山洞,不想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进去,里面却并没有你,俺满腹狐疑,回到铁锚街,正听说了宝德斋的伙计提起家中稀有梅瓶的事情,俺心里明白跟你走岔了,又赶紧去宝德斋寻你,结果又给老邢法师抢先一步,将你掳了回去。”
我恍然大悟:“你便听到了我和李公子说的话,知道我们要来寻找梅瓶小姐,便专程提前来铁锚街等着我们,给我们带路?”
乞丐点点头:“正是如此,怕你们起疑,俺才管你们要的银子。”说着将银子还给了李绮堂:“其实俺要了也没用。”
李绮堂则笑着把银子丢回了他的碗中:“也算相识一场,做个念想。”
那梅瓶女子叹道:“不想咱们重聚,此中竟有这许多艰险。”
“好事多磨,咱们不是又在一起了么!”乞丐倒是十分乐观的笑道。
我忙问:“可是,你又是怎么跟龙神爷在一起的?”
龙井皱眉道:“你这傻狍子是傻的,本神也要陪着你傻不成?”
那乞丐忙道:“是俺多事,发觉那老邢法师是假意出门,要诱骗你们放松警惕的,才特地去龙神祠,将事情全数与龙神爷说了个明白,还打扰了龙神爷的清梦,委实是俺……”
还说我,原来是乞丐自己和盘托出,龙井居然依旧厚着脸皮做洞察世事状,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对龙井翻了个白眼。
李绮堂问道:“这下子皆大欢喜,不知道两位以后要到哪里去?”
那乞丐和那女子忙异口同声:“只要能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李绮堂道:“如蒙不弃,在下家宅倒算的宽广,两位可以居住,两位放心,在下自然也不会以主人自居,限制二位自由,但凭二位随意来去,可好?”
“甚好,甚好!”两个梅瓶十分满意:“李公子对我们是再造之恩,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再说李公子家自然是再安全不过,日后,还请李公子多多关照!”
说完,两个人不见了,那小姐梅瓶旁边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梅瓶来。
“小姐不是说,另一个梅瓶是她的姐妹么?为何竟是乞丐?”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嚯嚯嚯,傻狍子每次都闹笑话,简直就是一个笑柄。”龙井推我到两个梅瓶近前,道:“你瞪大了狍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