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
相对于虎牢关外的激烈厮杀,瓦岗城外也是一片血流成河。
宇文霸浑身鲜血的坐在藏兵垛里从瞭望口往外望,嘴里嘀咕道“看样子,又要攻城了。”
嘀咕完,宇文霸撑起身,提起那把带血的刀走出藏兵垛,周法尚立即迎了过来“信王,连续三天三夜大战你已疲惫不堪,便先回山上歇息一日,此处我等定当守住不让裴刘大军进的一步也!”
因为三日来,裴刘大军只攻打东门,将原本王琮周法尚看守的西门都不顾,是以,王琮跟周法尚也都来了东门防守,西门只留了些军士看住,要是有裴刘兵马偷袭西门只要有人能示警就行。
且从裴刘大军的举动来看,也确实没有要兵分两路的意思,这三日来,瓦岗所折损的兵马恐已近半数,而裴刘大军更是损失近乎两万有余。
“不可,众将士甚至百姓山上后营女兵都参与到这场守卫战,本王又怎能临阵而退。”宇文霸想都不想一把推开周法尚便往城头上走去,道“迅速示警,敌军将再次攻城。”
周法尚还想再劝说一番,一听敌军又要攻城,慌忙转身示警旗手,随即旗手在旗塔上舞动旗语,城头上原本歇息的众兵士立即一个个的又再次振奋精神以待。
果然,片刻后,裴刘大军又一次的发动了攻城。
“每个城墙垛口处都补充十名军士,战死一人立即补上一人,决不可给与敌军任何一丝空隙!”宇文霸大声呼喊。
“信王,军士已不足,不少百姓都上到城楼了,可还是无法补充足够人马。”王琮随着魏征一起到的宇文霸跟前,魏征接过王琮的话道“信王,是否可以让金堤兵马夹击裴刘大军?”
“不可!”宇文霸随即摇头,望了眼城外,道“这三日来,你等可见到过那裴三公子在阵前露过脸?”
“信王是说,裴仁基早有准备,用那裴元庆在防守着金堤兵马?”王琮双眉微皱“那裴元庆果真这般厉害,信王也忌惮如此?”
宇文霸没有理会王琮话中略含的一些调侃色彩,知晓这王琮一向心傲的很,虽然现在已经跟瓦岗成为一体了,不过那种自以为清高的性子还是没怎么改变,所以言语中偶尔都还是会有一些的怪味道。
不过宇文霸却也知晓,这王琮此话虽有些‘刺’,不过王琮却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此人话中有‘刺’,可心里面却绝对没刺。
魏征听了这话也不竟瞄了王琮一眼,心说,对于信王老伙计我魏征这个寻遍天南地北各处的人都不再心傲,你还这般样子。
宇文霸直接忽略掉这个小插曲,还很是认真的对王琮释疑道“裴三公子却有无敌战力,直要说当今天下,恐也仅那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能敌也。”
王琮在听了宇文霸这话后也闭口不再言语。
很显然,自己刚才那略带‘刺’的话有点没有根底的发牢骚,而人家信王的话确是每一句都能寻着根由的,相比之下,自己还真的是没有摆脱那种穷酸读书人的那种酸腐劲。
没人高看你时自自语生不逢时没机会,等有机会时却又总拿一颗高傲的心来看待别人,其实在别人看来,并不是人家差你多少,而是人家不愿跟你计较而已。
王琮只朝宇文霸深深一躬,没有说话,宇文霸也没对王琮这一躬做出什么回应,而是径直的撇开二人站到城墙边上,从墙垛里往外望,这时敌军已经再次攻到城下,因为之前几次的攻城裴刘大军早已在城墙下作好了很多的掩体。
城楼上的喷雷机,抛石机,连臂弩等等也都已差不多用尽,是以根本无法阻挡住,现在的瓦岗需要面对的就是宇文霸之前布置的那样,每个城墙垛口处补充军士,跟最终冲上城墙来的敌军直接白刃厮杀。
“那轻骑五营??????”
“也还不是时候!”宇文霸再次打算魏征的话,随即又望了眼城外幽幽的道“不过却也快是时候了。”
随即,宇文霸转头望了眼城中,目光落在后营女兵身上,刚好跟苦花,雷花以及王婉儿三人的目光撞上,三个女人此时都已甲胄在身,手拿刀枪,见宇文霸望来,当即全都跪下一只脚在地上朝宇文霸做出请令状。
三个女人都张大嘴大声喊着什么,四周太过嘈杂宇文霸听不清,但是却也明白三人这是在向自己请令。
“便着女兵上城头来补足垛口防务!”宇文霸终于下出了命令。
王琮随即转身亲自往城楼下去传令,宇文霸又着人将罗士信唤了过来,吩咐道“速速下城去准备,也该轮到你的步七营亮相了,可别让为师失望才好!”
“若让师傅失望,徒儿自裁于城门前!”罗士信大喊一声,领了令随即转身下了城楼,去整顿自己的步七营兵马。
“瓦岗城中兵马这是要用完了么?”当看见瓦岗城头连女兵都出现了时,刘长恭简直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说这几天几夜来自己这一方损失的兵马数量太过于大,足有两万之数,可瓦岗也至少有五千不少,本来还在想着瓦岗到底还有多少人马时,却没想竟然连老百姓之后妇孺都上了城头。
一旁的裴仁基也是常常的出了口气,就跟刘长恭说的一样,瓦岗看样子是真的就快耗尽所有兵马了。
想着上一次自己被瓦岗杀得大败的情景裴仁基心头就觉窝火,想着这一次即将一雪前耻,裴仁基一张愁眉不展数日的脸终于也是见了笑意。
刘长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