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傅冰倩没办法抵挡这样的温柔,她的心潮被润湿,泥泞成灾。
“真是的,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傅冰倩佯装生气,手一扬将廖天磊的手从自己的腹部挥开,“你再这样说,我没病都得被你说出病来了。”
早晨过来换班的护士,正从外面挪步进来。低垂着头,像是一个正准备上刑台的犯人,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就在她终于打定主意想坦白从宽的时候,一抬头间正好看到傅冰倩将廖天磊的手打掉。
她没想到傅冰倩居然会这么霸气,最主要的是那个被打的人还很受用。她那双明显不够用的双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温馨而又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真如那个小护士所言,廖天磊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
只见他拎过刚才被他掀开的被子,重新为傅冰倩盖上,笑意盈盈地仔细为她掖好被角,一双好笑的琉璃眸,轻轻柔柔地晃在傅冰倩的脸上,“我也是怕你难受不肯告诉我。”
“我刚才是睡得太沉了,再说闷在被子里,不流汗才怪呢。”傅冰倩递。
这才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护士,看到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这才笑着对她说,“能帮我换套新的睡衣吗?还有这床单跟枕头估计都得换了。”
“哦,好,好,我马上给您去拿。”护士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这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说起话来更带激情了,像是脚下生风般,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真好!能够这么简单真好!
傅冰倩在心中羡慕地叹谓,她一定是有一颗完整的心,才能将生活看得这般的简单,只是被减免一场还没来得及的责罚,竟好像为她的生命中增添了阳光,人生道路上铺满了鲜花。
反观她,因为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廖天磊这么大的温柔,也填补不了她缺失的温暖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陈厨给你做点送过来。”看着小护士离开,廖天磊收回视线,看着傅冰倩。
“今天还不能吃硬的东西,反正都是流食,医院跟家里的都差不多,还是不要麻烦陈厨了。”傅冰倩说着从被子里伸出手,被廖天磊接过,包裹在手心里,拉着他再度坐到床畔,抬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一双如黑翟石般闪亮的水眸睨着房间一隅,“我流产的事情还没有跟妈提起吧?”
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那般的冷静淡然,仿佛正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又一股热浪自心底涌起,直冲头顶,酸痛了她的鼻尖,朦胧了眼眶。
该死,为什么自己就是做不到寡冷。
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将眼眶瞪得更大了一些,曈眸不能转动,转动了怕是再也积蓄不住那重量,就像是被点了穴位,定定地盯着那个角落。可是身体上的感觉神经像是更加活跃了,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头下,廖天磊的全身肌肉在瞬间地紧绷了一下,又开始慢慢地放松。
“没有。”他紧紧地咬着双唇。
“那就好,你最近也先不要去她老人家那里了,我怕她感情上肯定会接受不了。等我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我再登门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