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钻石脚链,在傅冰倩的脚踝上熠熠生辉。正如廖天磊想的那样,那是锦上添花的一副画。
尘世男子,送女人礼物的时候,一般都会问上一句‘喜欢吗?’,‘好看吗?’,‘满意吗?’等等想要获取赞扬的话。这样的话廖天磊不问,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怕问了有伤自己的心。而是他有那样的能力,送妻子一份让她满意的礼物。这份礼物跟索取和回报无关,只图能够锁定一生。
送脚链,拴住今生、系住未来!多么美好的愿望啊。
对,那仅止于是一个愿望。廖天磊深懂其意。
是人,总是不能免俗的,就连廖天磊也是一样。
在傅冰倩面前,他不再是超凡脱俗的一个神,而是沾染了凡尘烟火味的一个惜爱的男人。
他在设计这条脚链之初,曾将傅冰倩想成一般的女孩儿,他想过当傅冰倩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惊喜忘情,扑到他的怀里,或者是给他送上一个大大的吻。后来,在了解了傅冰倩以后,他慢慢地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他想那就晚点吧,挑个特别的值得纪念的日子,把这脚链戴到她的脚上,完成约定一生的仪式。
今天,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让他改变了主意。那念头到底是什么,因为速度太快,他还来不及抓住,便已经消失不见。却是让他的心莫名地感到慌乱。
他想,也许是那个新闻惹的祸吧。
他知道,却不能问。问了,倒显得自己的胸怀不够宽广了。问了,不是说明他还不能给予自己妻子信任吗?所以他不问。
相较于廖天磊,傅冰倩也有自己的顾虑。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自认为没有廖天磊这样的良好心理素质,怕感动太多,到最后会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们待的时间有些长了,你看都快临近饭点了。”
一句话,成功将廖天磊神游的思绪拉回,“该有些久啦,我家冰冰都知道饿了。”这句话乍听之下是在打趣,却也道出了廖天磊的欣喜之情。
廖天磊会因为傅冰倩的一句话,冲动坐车回到g市。可毕竟是向来沉熟稳重的人,即使是一时冲动过后,也能很快地回归冷静。他仰靠汽车椅背,淡冷的声音,在压抑静谧的狭小空间内响起,“给陈厨打个电话。”
沉默寡言的男人,就连命令都下得简明扼要,但是他也并非平时都是这样,也曾有旺盛的表达**,只是这样的**是有针对性的,一般人很难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是。”乐森领命,往廖宅的厨房打了个电话,详细地询问了傅冰倩最近的饮食起居。
得到的答复,却是跟傅冰倩跟廖天磊说的完全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就算是平日里最喜欢的菜,拿到她的面前,她也只是动了一筷,便没有了要动第二筷的**了。
刚开始,陈厨是以为傅冰倩平时都是小优服侍着,突然换了个人怕是不习惯,便每天都找家里不同的佣人送过去。
如此轮番上阵,傅冰倩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对陈厨说,“不用这么费心,我没有这么矫情。”
谁说他家女主人活得稀里糊涂,其实她活得比任何人都明白,生活有什么也得需要一些糊涂,人太清明了,只会活得太累。
自那天后,陈厨每次烧完菜后都亲自送过来,做一些简单的介绍,然后出门在病房外候着,也不劝说她多吃一些,因为真的没必要。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能大口吃得下饭的人,那也只怕是不能称之为人了。
每次待傅冰倩吃完后,他再回来收拾,留下相同的话语,“夫人,您如果想到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就叫护士打电话给我,我给您做了送过来,无论任何时候,即使是半夜。”
但这句话注定也只是场面上的话,傅冰倩似乎开始对吃这件事情越发的不感兴趣了,好像每次吃饭都只是为了维持生命。
维持生命这本就需要很大的勇气,能有这样勇气的人,陈厨并不担心,他想即使每次自家夫人都能赏光每样吃上一口,那么自己就在花样上多费些脑筋。
他的用心也并不是每次都会白费,偶尔也能引起傅冰倩的兴趣,多吃上几口。
在乐森向他询问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样一位顶级大厨,只是因为自己的雇主,能多吃上几口饭,会那般高兴。这种高兴是发自心底的,没有一丝的刻意。
听了陈厨的汇报,乐森侧转身,往车后座看去,某人不知何时已经从椅背上坐起,凝着车窗外,夜色却让玻璃镜子变得更加清明了起来,他俊美微蹙,眼里流光溢彩,仔细凝去,少了一丝如冰般的寒冷,多了一些叫做担忧的情愫。一只手虚空握拳,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这大腿。
从廖天磊现在的反应来看,刚才他跟陈厨的对话,自家老板怕是都已经接收到了。
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开快点。”
此时车速已经是一百二十码了,再快怕是要被警察蜀黍扣证留车了。但是相较于警察蜀黍,司机觉得还是自家老爸更可怕一些,于是,那双压在油门上的皮鞋,再度用力,叫油门踩到了最底端。
黑色的迈巴赫,在夜色中宛若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奔驰在车流中。
当时廖天磊对傅冰倩的吃饭问题有多么的担忧,现在,在听到傅冰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