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歹徒正在翻看旅客名单。
肯定是有内奸了,邵乐想,不过他暂时不能做什么,还不知道到底这帮疯子想干什么,目前为止,只能无奈地等待。
左边过道最前面的家伙开始向后走,移动了不到十米左右,他停在一个俄罗斯妇女身边,跟别的俄罗斯土豪不同,这位女士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保持着还算正常的身材,粉白色的脸上虽然沟壑纵横,但是明显也是经过细心保养的,更主要的是她从一上飞机就一直保持着优雅得体的谈吐和仪态,除了一部分来自于她的家教以外,更多的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外交礼仪方面的训练。
“你叫什么名字?”走道上的家伙用俄语问道。
“塔……”女人说了一个名字,但是因为离的比较远,她的回答又显得小声有礼,邵乐没有听清楚。
“嘿!他有枪!有枪!”一个中国土豪眼尖地在后面惊叫。
这个傻笔!邵乐暗骂,这下全飞机的人都知道了。右边走道的家伙敲敲驾驶舱的门,探头进去说了几句,然后机长开始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机长,我被要求通知诸位一件事——我们的飞行计划有所改变……机上有几位乘客要求改飞关岛。
这三个白痴!邵乐心里下了一个判断,关岛是美国领土,不管他们想干什么,美国人都不会让他们得逞,很明显他们不明白,自从“911”以后,美国的国土防御机制有了很大的改变,这样一架飞机未经允许来到关岛领空肯定不是来吃饭的,一旦美国空军判定他们有恶意攻击行为,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美国生命和财产损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击落这架可怜的飞机,然后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恐怖份子。
那么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了,这女人到底是谁?
“我们亲爱的议员——你那美国走狗丈夫在哪里?”左前方传来更多的俄语叫喊,语气急躁、愤怒,他一定是气疯了,邵乐想,事情跟歹徒们想的不一样了,任务失败!他们想要这女人的丈夫,好吧他很可能是亲美的政客,在针对恐怖主义和基地组织的打击中采取了更积极主动的策略,因而触怒了某些神经本来就不正常的家伙,现在他们要来讨回“公道”,该死的!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邵乐诅咒着。
头等舱里的两个劫机者正在低声交谈,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从他们不时做出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情不是很愉快。
接下来会怎么样?要是我就进行备用方案,而不是纠结于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邵乐心里很快做了决定,然后他抬头看那两个还在讨论的歹徒。
左边那个被邵乐定为二号歹徒的家伙进了驾驶舱,剩下的那个左拳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不管驾驶舱里做什么决定,他反正是豁出去了。
这就是三号歹徒了,邵乐想,他再次缓缓转头,跟大雷目光相接,大雷动了动眉毛,邵乐轻微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三分钟以后,二号歹徒返回了头等舱。看来他们只有三个人,邵乐做出了判断,如果是真的,那这三个家伙没有想像中的聪明。如果是在平地上,他当然可以像警匪片里描述的那样孤胆英雄只身制服歹徒的桥段,但是现在不行,飞机飞在万米高空。
要是能把飞机随便降落在哪个机场该多好,邵乐有些遗憾,从国际影响来看,把飞机落在地上,他们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让美国或者他们的假想敌难堪,而不是简单的飞到某个连他们也不知道在哪儿的美军基地一撞了事。
二号歹徒本来负责监视右排乘客的动静,但是现在却走向三号歹徒,两人开始低声交谈。还是听不清楚,但是邵乐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个大概,二号一面说话,一边指向驾驶舱。
该死!邵乐心里一沉,他们三个人是搭档,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了算,在最初目标没有达到之后,他们失去了一开始的从属关系,打算各自为政,这比集体发疯还糟。
邵乐此刻格外怀念事事都尽在掌握的感觉,他讨厌被动接招,这也是他去法国的最大动力,与其让对手躲在黑暗里不停地算计你,还不如把他找出来先干掉来得省心。
二号再次返回那个俄国女人身旁,要求她旁边的男人出示护照,那个当然不可能是那该死的议员,因为他长的肯定跟他在电视上不一样,他甚至不会说俄语。
他们失去理智了,以至于打算强迫自己相信这个跟议员完全无关的乘客可能是某个大人物,这种侥幸心理虽然很可笑,但是邵乐没有笑,按照计划行动最后发现结果跟想的不一样以后才是最考验人的,很多看起来很低级的错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出现。
三号的情绪更激动了,握着手枪的手哆嗦着,脸也涨红,眼睛里透着疯狂,二号认为已经无法友好地交谈,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他们仍然没有达成一致,可不能再等了,要是等他们内哄会更糟。
邵乐又继续观察了两个劫机者一分钟,现在他们的位置可以互相掩护,这种情况基本无计可施,干掉一个,然后夺枪干掉另一个?打不着怎么办?机舱可不是防弹的,让大雷从另一个方向上?歹徒是傻,可还没傻到让两个男人一起靠近他们,电影上都不会有这么烂的画面!还有,驾驶舱里还有一个呢,枪声一起,他把那个杨伟杀掉怎么办?继续等!
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