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没几天,车臣武装来了很多人,他们先是到山谷里看过,接着就突然在一天晚上包围了村子,杀了很多人,”娜塔莎哭诉着,“他们抢走了所有能抢走的东西,把那里变成了他们新的营地,年轻的女人就都卖到港口的人贩子那里,我再也没有家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邵乐搂着自己的心上人,对早就预料到的情况成真,尽管早有准备,心里还是有点儿难受,可这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对于弱者来说,不管你准备的如何充分,总会有比你强大的多的敌人不知哪一天突然降临,摧毁你所有曾经以为会一直存在下去的希望和梦想,而你只能无力地看着。
在邵乐的安慰下,娜塔莎卸下了心防,诉说着离别后的遭遇,很快多日以来积压的疲惫涌上来,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在梦中不时发出梦呓。
邵乐手抚着她的秀发,心里滴着血。他喜欢看到心爱的人每天都开心快乐,就算有不高兴,也都是为一些小烦恼,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活在大屠杀和沦为性工作者的梦魇中,所以——
有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早晨8:13
大雷悄悄打开房门,朝邵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邵乐走过去。
“帕克的电话,”大雷轻声说,“他说已经找到了五个想卖船的船主,需要你做决定。”
邵乐有些舍不得地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娜塔莎,“你留下吧,”他最终还是说,“留下照顾她,要是她醒了,就不妨告诉她我出去办点儿事。”
“你一个人?”大雷有点儿担心。
“暂时不会有事,”邵乐强笑了一下,“老是咱们两个一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基情呢。”
大雷没笑,他严肃地说,“那你小心一点儿,保持联系,枪我替你擦好了”。
邵乐没有回答,笑着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厚实的胸膛,兄弟之情不言自表。
在隔壁房间,邵乐拿着自己相中的乌鸦手枪,检查了一下以后,把弹匣装进去,又拿了两个弹匣装在裤兜里,约定了一下两人的通讯暗语和应急方案后,邵乐出去了。
在后巷的角落,托尼拎着一个面口袋,有些吃力的背着,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几件衣服,脸上还带着泪珠。
“谁欺负你了?”邵乐从后门出来以后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随即怒气值瞬间爆棚,昨晚上压住的火腾地烧起来,他迫切需要发泄,他要杀人!
“没有,”帕克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我跟厨房里的人聊了会儿天,他们很友善,厨师长特意从仓库里拿了好些好吃的,一个大妈还给我和妹妹找了几件衣服,我好久没碰过这样的好人了。”
“走吧,带我去看看船,”邵乐理解地搂了搂他的肩膀,“要是还行,你和妹妹就可以搬进去了。”
“好的,先生,”尽管拿着东西有点儿吃力,但是帕克的心情很开心。
“我来吧,”走了几步,邵乐看他落后了,就把面口袋拎在手里,少说二三十斤的份量让他心里也一暖.。
这就是锦江酒店,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全世界最缺乏爱和关怀的人,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就怨恨这个世界,而是把他们的爱和关怀用他们的方式送给那些他们认为值得享有这些的人。
“对了,帕克,你会做跟面粉有关的食物吗?”邵乐心中一动,他想到一个不算成熟的计划,如果——
帕克想了一下,“我不是很清楚,皮塔饼算吗?”
“当然算,从哪儿学的?”邵乐暗叫有门儿。
“一个阿拉伯人以前在港口的路边摊做过,我经常在那儿——”帕克说到这儿有点儿难堪,但是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当小偷,有时候偷游客的钱包,有时候偷一点儿吃的,但是他对我很好,说我很像他在伊拉克的侄子,经常给我吃的,有时间我就会帮他打打下手……”
“后来呢?”邵乐问。
“后来他就被抓走了,非法移民,”托尼惋惜地说,“其实这里很多,只不过他一直拒绝交保护费,那是个固执的老头儿。”
“我可以出些钱,让你在港口那里开个路边摊,”邵乐指着远处已经看得见的港口,那里像白色森林一样的渔船还聚集在那里,偶尔有那么几艘来来往往,“就在那条街上。”
帕克随着邵乐的手看过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张老板,你是要——杀掉谁吗?”
“哦?你怎么知道?”邵乐不意外他能想到,只是就这样道破他的心思,有点儿不像是一个长年在街头打混的人应该有的精明。
“你的路线很少离开老港口,总是在那附近转悠,背包客很少会这样,他们大都简单逛一逛就去别的地方了,”帕克说,“还有你明知道很危险,还总是想办法跟俄罗斯人混在一起,所以你应该是要干掉他们中的一个吧?”
“哦?那你猜会是谁呢?”邵乐笑问。
“肯定不是酒馆里的人,”帕克摇头,“他们是很凶,但是不值得你花这么多功夫,是港口里外贸公司的老板么?有一个胖子,酒馆里的人都要听他的,喜欢喝酒,喜欢玩儿女人,但是最近不知怎么很少出来,就是出来也都直接去港口酒店,但是不管他什么时候出来,都一定要经过港口的路边摊,那里是通往酒店的必经之路,其他道路都太窄,很容易堵车。”
“哟?”邵乐有点儿对他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