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02
法国马赛的清晨已经不是那么冷了,虽然风有点儿大,但是托尼.帕克的两个小伙伴还是起了个大早,在港口的摊位上忙乎了起来。
能有一份像样儿的工作让他们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虽然这不符合罗姆人(他们这样称呼自己的民族)算命、看手像、卖艺的传统,但是每天都可以带些吃的和十几块欧元回家是一件很现实的回报,所以两个年青人干的很卖力,学的也很快,以至于没过几天,他们两个就可以独立操作,帕克倒是乐得轻闲,不过他也并不担心自己会由此失业,因为就在前天,他得到了锦江酒店人事部门的承诺,如果邵乐有一天要离开了,那么由他做担保,托尼可以在锦江酒店得到一份后厨杂工的活儿。如果他表现良好的化,等他再长大些,他们甚至可以帮着他解决没有国籍的问题,当然前提是他不介意当一个中国人的化,所以近来帕克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对于两个同伴过于的能干非旦没有反感,反而倾囊相授,把自己从那个善良的阿拉伯老头儿那里学来的手艺和经验全都告诉了他们,这样就算以后他离开,靠他们两个也完全可以撑起这份生意,甚至可以活的很好。
当第一炉皮塔饼出炉以后,配上煎培根肉的香味儿,很快吸引了一些在海边散步的回头客,不时有人上前买上几个带回住处,有的边走边吃,发出满意的赞叹,两人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更好的生活正在向他们招手,这对从记事起就在动荡和飘,天堂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俄罗斯人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从酒馆里晃荡着走出来,先是扶住路灯干呕了一阵儿,然后毫不在意路过的人群,扯开裤子掏出家伙“哗哗”地来了一泡。
经过的人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但是在看到他腰上掖着的手枪以后,都明智地绕道而行。
俄罗斯人收起“家伙”,抬头看了看天,被刚升起的太阳刺激的眯起了眼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踉跄着朝码头走去。
港口的大排档因为太早还没有开,只有一个摊位上飘着诱人的香味儿。
他那被酒精烧的通红的眼睛勉强睁大着,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茨岗杂种!”他“低声”用俄语嘀咕了一句。
两个吉普赛小伙儿正在忙乎着,但是他们听到了这句话,他们有很多称谓,法国人管他们叫波希米亚人,英国人管他们叫吉普赛人,西班牙管他们叫弗拉明哥人,俄罗斯人则管他们叫茨岗人,不管叫什么,后面带个杂种都不是什么礼貌的称呼,而且因为他们都来自波斯尼亚,所以碰巧俄语他们也懂一点儿,至少骂人的话能听得懂。
不过他们挨骂的时候也算不少,还可以忍得下,所以两人还是自顾地做着自己的活计。
“喂,你们!”俄国人看看四周,实在没有别的地方有吃的,便走过来,“两个烤饼,快点儿!”
好吧,给你,你这头肮脏的臭猪!两个年青人心里诅咒着他,赶紧捡了两个面饼放进纸袋递给他,暗暗祈祷他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妨碍他们做生意。
但是也许是时运不济吧,这个酒鬼从纸袋里掏出一块饼咬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嘿,你他马的!给钱哪!”收钱的年青人急了。
俄罗斯人的法语虽然还不是很灵光,但是像这两个吉普赛人一样,骂人的话还是略知一二,他马上转过身,把手里的纸袋砸过去,“马的,你们两个猪猡!再说一遍?”
收钱的年青人话一出口也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俄罗斯人腰上的枪,本不该这么冲动的。
但是正在案板边揉面的年青人不干了,他仗着自己略有些强壮的身体,加上年青人的热血,抄起擀面用的啤酒瓶绕过摊位就冲了过来,“马的,骂的就是你!你这个吃东西不给钱的俄国杂种!”
“啪嚓——”俄罗斯人措手不及,居然被酒瓶拍了个正着,随着酒馆的碎裂,鲜血从稀疏的暗金色头发间流了下来,他抹了一把,似乎还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事,又或者是酒精让他的反应变慢了。
另外一个收钱的年青人也跑过来,狠狠照他脸上来了一拳。
“啪——”鼻子一阵的酸疼,酒鬼朝后趔趄了几步坐在地上,两个年青人得了先手,马上上来一通拳打脚踢。
街头打架,一旦开始,就一定要有个结果,为什么在开始以后就不重要了,紧要的是不能吃亏,赢了就跑,两个年青人混然忘了,就在几天前,他们已经不再是无业游民,而是拥有一份正经工作的路边摊老板,而这样的人需要遵守的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游戏规则,热血和冲动并不能帮助他们得到想要的生活。
事实上这本来很有可能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纷争,对待一个宿醉的酒鬼,只要不是要了他的命,怎么羞辱他都不过分,但是当那个醉鬼有枪的化,那一定是另外一回事了——
“砰!”
枪声响起。
刚才拿酒瓶砸人的吉普赛青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正在往外喷涌的血,又看看那个被打急了的俄罗斯人手中乌黑的手枪,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软趴趴地躺倒在地。
他的同伴一时有些傻了,就这么看看那个俄罗斯人,又看看自己嘴里发出“咯咯”响声咳血的同伴,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就朝后跑去。
“马的……”俄罗斯人咒骂着站起来,抬手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