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3:35分。
“各位观众,我还会回来嘀——”叶菲像正要踏上征途的将军似的朝送她的人挥手。
叶菲妈使劲儿给她一个白眼儿,小心给她整理着已经不需要整理的衣服和头发。
邵乐从自己的房车上下来,走到近前,跟叶菲妈打了个招呼,“叶阿姨,借你闺女一会儿啊——”说罢,一把搂过叶菲,俩人走到一边低声嘀咕着。
“拿着这个,”邵乐递给她一把十五公分像黑色格尺一样的东西,搁在她手里之后引导她的大拇指用力摁了一下末端。
“咔——”一截十公分的乌黑短刃亮出来。
叶菲手一哆嗦,“用不着吧?”
“收好,”邵乐的眼睛亮着寒光,“放在随时可以拿出来的位置,打算出来打天下就给自己多留一点儿保命的本钱,傻不拉叽的赤手空拳出现在明知道不安全的地方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以后生意越做越大还要学会用枪,别等着被人谋财害命了才想起来后悔。”
“哦,”叶菲少有的被人训没顶嘴,把刀揣起来。
“那个司机可靠吗?”邵乐用冰冷的眼睛扫了一眼已经发动卡车的法国人。
“没事儿,”叶菲被邵乐弄的有点儿神经了,她也有点儿心慌慌地说,“查姆镇的司机,给我送货好长时间了,一直合作很愉快,还请我去他家做客,他的老婆孩子都挺不错。”
“嗯,”邵乐突然发觉自己有点儿过度紧张了,他用力搂了一下她,“出去的时候小心,我的手机号会一直保留到你回来,有什么事儿在马赛就去找锦江酒店,他们会给你适当的建议,回来的时候我再跟你谈一件事,大事儿!”
“拯救地球么?”叶菲的眼睛“唰”地亮起来。
“额~”邵乐被噎了一下,抬腿就给了她一脚,“滚蛋!居然敢消遣小太爷我!”
“呵呵……”叶菲就这样屁股上带着一个四十二号的大脚印上了卡车,慢慢朝山下开去。
邵乐和大雷对视了一眼,招呼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
晚22:10分。
月光洒在地上,反射着微光,两个黑影幽灵一样出现在一扇铁门外的草丛里。
对面一千米处就是宫殿一样的房子。
“什么时候开始?”大雷低声问。
邵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战术手表,“还有五分钟,听着,当院子里的路灯灭了以后,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到时候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能跑多快跑多快。”
“明白。”
接下来就是不漫长但是很煎熬的等待。
通往那座城堡的是一条长长的褐色碎石车道,道两边是经过细心修饰的花园和园丁们以精确的间隔种植的一丛丛灌木,每隔五米有两盏路灯。
“嚓——”路灯突然灭了,整个别墅从刚才能见度很高的状态一下子转入彻底黑暗。
就现在!
邵乐箭一般射了出去。
大雷也以不输他的速度紧随其后。
“扑——”
大门边水泥柱后面一个人影栽倒在地。
邵乐和大雷风一般跑过去,头都没回。
“扑——”
路边一丛灌木的枝叶炸开一团,后面一篷血雾扬起。
两人跑过的路上,每次偶尔响起的小动静昭示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城堡的大门旁边的角门突然打开,里面陆续走出五个人,牵着一条黑色的杜宾犬。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紧张,好像这种事儿最近几天也发生过不只一次,又或者他们由于长时间的高度紧张,神经已经变得迟钝。
“汪~”杜宾犬率先发现了异常,它警觉地朝向大门方向叫了一声,同时用力挣了一下想朝那个方向跑。
牵着它的人被带了一个趔趄,随即大声喝止。
两个人影喘着粗气到了他们面前,当一个警卫发现这两个人是陌生人的时候,慌忙把背在肩上的枪拿下来,但是——
“砰砰砰……”五个人连人带狗在手枪的扫射中倒在血泊中。
“嚓——”
备用电源启动,路灯依次亮了起来,但是路上除了一些尸体以外,什么都没有。
“嘭——”城堡的小门关上。
邵乐他们现在正位于大厅,四米高的墙上挂满了文艺复兴晚期的油画,所有的艺术品都是以金框裱挂的大幅田园风光,金色的画框看起来比画还要引人注目。有人说话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但是没有看到半个人,邵乐朝大雷比了一下手势,示意他到一楼的西边看看,因为厨房在那个方向,而那里一定会有人在,通常情况下夜班警卫换班都会在那里进行,不管什么时候都至少有一个以上的人在那儿等着。
“嘿,你——”一个声音在大雷摸进厨房后响起,但是很快闭嘴。
邵乐快速赶过去时,发现大雷正把手枪还有点儿烫的枪口顶到一个穿绿色迷彩的壮汉嘴里。
邵乐“狞笑”着轻轻关上门,一把65伞兵刀从腰带上拔出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耍着刀花儿朝他走过来。
“枪都放在哪儿?”邵乐用法语问道,同时不停地深呼吸,平息刚才因为剧烈跑动造成的心跳过速。
大雷也不轻松,脸上用黑灰刷的伪装被汗水冲的一道一道的,以至于被枪顶在嘴里的壮汉坐在椅子上很紧张,生怕这个跟他差不多壮的家伙手一抖就把他的头轰烂。
壮汉看着这个瘦的跟猴一样的家伙,默然不语。
“很好——”邵乐也不客气,手抓住他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