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勒内放下酒杯,脸上挂着慈爱的表情,他弯下腰,张开双臂,“来~~~到爸爸这儿来。”
女孩儿的大眼睛从看向邵乐,转向于贝尔,她爬出对她来说还有点儿高的篮子,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浣熊布偶,抱在胸前,还有点儿重心不稳地走过来。
于贝尔像一个慈父一样把她搂在怀里,稍一用力就抱了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亲了她像果冻一样的脸颊一下。
邵乐的眼睛有点儿抽筋,似乎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惊人事实。
“她?”邵乐指着小女孩儿,然后又指向于贝尔,“你女儿?”
“不像吗?”于贝尔抚摸着女孩儿柔顺的金色卷发,小女孩湛蓝的眼睛无邪地看看他,又把眼神儿转向别处。
“少他马唬我,你还有那功能吗?”邵乐激动的爆开了粗口。
“哦,对于男人来说这句话可真是伤人啊——”于贝尔没有如预料中对这句对于男人来说最大的污辱表现出应当的愤怒,他只是笑笑,“还没有见到你们的时候,在地中海渡假期间,我碰上了一个希腊女人,那真是一段难得的美好回忆,只是我不能把她带到这儿来,这儿对于她来说是地狱,那么美的女人,不该来这么可怕的地方,就让她留在那天堂一样的克里特岛吧。”
邵乐的目光闪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没有逼供,没有刑讯,他就这样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现在只需要把这老家伙的脑袋拧下来,他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回家做饭,侍候孕妇,偶尔还可以跟自己的另外两个老婆偷个情,甚至还可以去一趟云南,在那世外桃园一样的地方跟那个单纯的像山泉水一样的女孩儿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勒内温柔地把女孩儿放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腿弯,“如果没有的化,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你把我的女儿吵醒了,我还要把她哄睡了才行,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了,得珍惜哟~”
邵乐知趣地站起来,但是没有马上悄无声息地离开,而是走到他的面前,半跪在地,在近处看着这个曾经让他一度想撕碎的人,他那看起来风烛残年,随时都可能挂掉的样子,是他在一次跟他握手的时候做的手脚,根据时间和气血流动状况,用大拇指点在他的右手虎口三分处,伤肺经,入肝肾……
“点穴功夫,杀人于无形,一次握手,一个擦撞,甚至不经意的一次拍肩膀问路,都能至对手于死地,上级领导派过来受训的人里,我就看着你小子对眼儿,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多问问你的心……”邵乐又想起了那个貌似凶恶,心地善良的老师傅,他在临死前的病床上一招一式,把本来治病救人的推拿按摩演化成了杀人的绝技。
“嚓——”一抹刀光闪现。
于贝尔的脖子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开始渗出鲜血,他的眼睛里——惊讶、愤怒、意外、茫然、不敢相信……
邵乐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点儿负罪感,“本来呢,我差一点儿就被感动了,寻思着是不是干脆治好了你然后再潇洒的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可——17条人命,兄弟们都在天上看着我呢,他们的家人也眼巴巴的瞅着我,一定要有个交待,还有——你这个唯利是图的狗杂种,她要真是你女儿,小臂内侧印个条形码是要闹哪样?”
“咯~咯~咯~嘶……”于贝尔大概试图对此事做出更新的解释,但是他的气管和声带已经被一起切断了,除了发出嘶嘶的声音以外,他失去了说话的权利,也失去了他最有力的武器。
邵乐也失去了再看他的兴趣,他把目光投向还靠在于贝尔腿弯的小女孩儿,那瓷娃娃一样的脸上沾着几个血点儿,目光依旧纯净,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欢笑,除了纯净,什么都没有……
“咣啷——”
大雷在外面正把那个死胖子吓的直哆嗦,不停在键盘上敲着什么,旁边一个大大的黑色拉杆箱显示他在外面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但是本来打算跟邵乐炫耀一番的大雷也不禁愣住了。
邵乐提着一个柳条篮子,里面坐着一个像天使的金发女孩儿,正睁着大眼睛看过来,而邵乐的脸上有少许的失落。
“完事儿了?”大雷问。
“走吧,”邵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走出去了。
大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凶光一闪——
“嘿,我都照你说的做了,别杀我哥们儿——”正在敲键盘的胖子哀求。
“砰——”大雷手里的手枪轻快地弹出一枚9毫米弹壳。
解决了这个肥猪,拔下电脑上的一块u盘,大雷又把随身带的一瓶汽油倒在了那些看起来很贵的电脑设备上,随着一个一块钱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的火苗亮起,熊熊的火焰烧了起来。
再走出这栋房子的时候,外面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不少的尸体,刚才在房里听到偶尔响起的枪声与其说是有目的的点射,不如说是看不到狙击手而发出的绝望呐喊。
“哧——”一枚肩射榴弹从邵乐两点钟方向飞过来,径直钻进城堡边上一个装着室外空调的半地下室。
“轰~~~”随着一声巨响,城堡所在的区域再次陷入黑暗,而这次是不会再有马上恢复光明的可能了。
邵乐朝远处竖了竖大拇指,一个可见的红点儿打在他胸前晃了晃,然后消失。
“问出个结果没?”大雷紧赶了两步,跟邵乐走了个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