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雷么?”
楼上传来颤巍巍的声音,是万玲。
“万玲么?上面什么情况?”杨欣问。
“扎哈耶夫还活着,”万玲颤抖着回答,“但是他的两个同伴死了。”
“你们俩还能动吗?”杨欣又问。
“能~~~能,可是我的腿被砸了一下,”万玲听起来伤的不轻,能让这样的人说话出颤音不是吓的不轻就是伤的很重。
“扎哈耶夫呢?”杨欣不打算上去,那楼板颤悠悠的,不像是能再经得起一个人的样子。
“他——被一发子弹打中了肩膀——”
“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
“拖着他,爬下来!”杨欣的命令不容置疑,“摔下来算你倒霉,看到我们以后就把扎哈耶夫推下来,然后自己跳下来!”
“好~~~”
“这儿,在这儿!”伊万很快在西侧的走廊里看到了被两块水泥板夹在中间的邵乐。
“这个幸运的家伙,”伊万咕哝了一句,“半个楼倒下来都砸不死。”
“哎,”伊万仗着身材瘦小,把手伸进去,噼里啪啦地打耳光,“哎哎,还活着吗,吱个声!”
不知道哪记耳光起了作用,变成土拨鼠的邵乐终于咳嗽了几声,在灰色的脸上亮起两个小眼睛。
“马的,我记住你了,伊万,你居然敢打我耳光,看我养好伤跟你真人pk。”
“呵呵呵呵……”伊万笑着扭头,“这小子没事!大个儿!来帮个忙!”
“哎,”大雷赶忙过来。
“你撑住这两块水泥板,我把他拽出来,有问题吗?”伊万看大雷。
大雷把身上的装备都扔到后面去,双手把住水泥块,坚定地点头。
“好,一,二,三,用力——”
“嗬~~~”
大雷胳膊都好像大了一圈,脸憋的通红,双臂较力朝两边掰。
一个大胡子的壮硕身体一点一点出现在二楼已经满是碎砖钢筋的边缘处。
“扔下来!”杨欣语气中带着点儿看出些急促。
她看到了大雷那边的状况,那么重的东西,又那么大块,不管怎么弄,邵乐出来的时候,大雷一松开,原本维持的建筑平衡都很可能马上被打破,甚至可能引起第二次的坍塌。
“呀~~~”
万玲在楼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喊着号子给哲学家来了最后一记助推。
扎哈耶夫的身体掉下去的瞬间裤管被突出的钢筋勾了一下,马上翻了个个儿,大头朝下就栽下来。
准备已久的杨欣上前接住,单脚点在一块牢固些的水泥块上转了一个圈,直接把扎哈耶夫朝门的方向甩了出去。
“快下来!”杨欣的叫声已经急不可待。
一张比邵乐好不了多少的脸灰扑扑地出现,身上的套裙揉的抹布一样。
“呀哈!!!”
大雷的脸都快憋紫了。
水泥板终于裂开一条缝,伊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单手伸进去,薅住邵乐的战术背心拽着就朝外拖,然后就是一溜小跑着就往外跑。
“啊——”
万玲整个人从楼上翻了下来。
杨欣接住她以后直接朝后就蹦。
“跑——”
“哗啦啦~~~”
大雷刚刚松手,还没等喘口气儿就撒腿往外跑,经过门口的时候顺手拽住扎哈耶夫就往门外拖。
又一次小规模的坍塌发生了,失去支撑的西侧楼房整个横着砸了下去,添平了因为一楼的爆炸而有些空虚的大坑。
“啪——”
外面的狙击枪声还在继续,没这里惊险,可只要一枪躲闪不及,就代表一条生命的离去。
“走——”邵乐虚弱地说,“赶紧离开这儿,等这栋大楼彻底塌了,后面的狙击手就没有阻碍了,到时候我们都得玩儿完。”
“上车!”
托尼从厢式货车的驾驶室伸出头来叫道。
邵乐被大雷搀扶着走过的时候,看到那个被扔到一边已经被砸烂的兰登.多诺万。
“我跟你说过,”他轻轻地说,“想拿赏金,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哟——”
这个小货柜车经受住了爆炸余波的考验,虽然所有的玻璃都碎了,可是因为在前面镶嵌了防弹板,所以那些砖头瓦块没有对它直接造成伤害,但是从天而降的砖瓦把车厢顶砸的坑坑洼洼。
“呜~~~突突突~~~”
尽管发动有点儿困难,可是总算动起来了。
“嘭~~~”车厢门被关上。
车驶出院子,开向大路。
“哗啦啦……”
烂尾楼再也支撑不住那失去平衡的身躯,彻底栽倒在地,变成瓦砾堆。
冲天的烟尘里窜出一个手里提着狙击枪的人,他的步伐依旧矫健,只是脸上、脖子上满是灰尘和血混合起来的紫黑色块状物。
“停车!停车!”英姬在副驾驶位上从窗户回头看倒塌的大楼时发现了那个人影。
“是罗布科!”
“哐啷——”车厢门打开。
车没有停下,只是放慢了速度,因为托尼怕这个家伙停下就再也发动不起来。
罗布科几步赶上,向上一跃。
大雷坚实的胳膊一把把他拽上来。
“行了!快走!”
大雷重重地敲车厢。
货车加速朝前驶去。
“啪——”又有枪声传来,可是只在田里溅起土花,离车有十几米的误差。
子弹太轻,离的也太远,想打中是不太可能了。
“艹你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