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人提走了”。
布雷默放下手机,看着对面的邵乐说。
刚刚洗了个澡以后,邵乐光着膀子坐在对面,把从阿尔弗雷德那里搜到的情报一条一条地翻看着,整理出来,而布雷默就对这些情报一一进行核对和分析,能马上解决的,绝不拖拉。
“什么时候?是谁?”邵乐一只眼睛在看笔记本电脑,一只眼睛看布雷默。
“埃施博恩电子公司,阿尔弗雷德控股的一家法兰克福医疗器械公司,注册资金只有一百万欧元,”布雷默如数家珍地,“有点儿像是专门用来转运物资的空壳公司。”
“所以那节车厢里是医疗器械喽?”邵乐地浏览着眼前的资料。
“不是,”布雷默回答,“是水果。”
“额——”邵乐抬起头,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水果?医疗器械公司买水果,还免检通关?有病吧?”
“海关也很纳闷儿,”布雷默反倒觉得他有点儿反应过度,“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他们所有的手续都合法,所以海关放行。”
邵乐没有对这件事儿跟他争辩,德国人对于规则的重视大过所有的东西,只要法律和制度上没问题,他们就是最好说话的人,反过来,在灵活性和变通上来讲,相对欠缺。
“你在法兰克福有关系吗?”邵乐问,“可以让他们去看一下,注意安全。”
“可以的,”布雷默再次拿起手机,“只是现在有点儿晚了,不知道——喂?奥斯,老朋友,我是布雷默。”
“哦,上帝啊,布雷默,听说你退役了,也没来看看我。”
“是啊,呵呵,”布雷默有点儿歉疚,“这是我的错,奥斯,最近有很多的工作,你还在法兰克福警察局吗?”
“这是当然的,我可没有显赫的家世,要为自己的退休金继续干下去啊,以后能不能去希腊的海滩上晒太阳就全靠这个了。”
“呵呵,老朋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儿,我有点儿事想拜托你。”
“当然有啦,我正在外面喝啤酒,一些老兵聚在这里,当年你在装甲一师的时候,那个凶巴巴的军士长你还记得吗?”
“哦,天哪,瓦兰德吗?他也退役了吗?”
“在法兰克福,开一家药店。”
“哦,我真想马上就过去看看他,当年他可是把我们整的不轻……”
“哈哈哈……”
“嘿,是这样的,有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叫埃施博恩电子公司,他们前两天进了一批水果——”
“水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电话里带着点儿醉意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不是,”布雷默耐心地解释,“奥斯,你看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是的,水果,能帮我查一查是怎么回事吗?”
“额——当然,老朋友,这是——私事吗?”
“目前是,”布雷默看了一眼对面的邵乐,“不过要是你有了重大的发现,随时会变成公事,所以奥斯,要小心,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了,不想再失去一个。”
“好的,”电话里的声音终于严肃起来,“能给个大概的范围吗?刑事犯罪?有组织犯罪?还是——”
“恐怖袭击,”布雷默平静地回答,“奥斯,请一定要小心,还有就是要快,任何一点儿你不确定的事,也别漏掉,统统发给我,我现在就在家里等着,随时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看来你真的很急,好吧,我去查查,有公司的名字,只要是合法登记的,应该不难找……”
“可靠吗?”
邵乐合上电脑,问挂掉电话的布雷默。
“奥斯是法兰克福警察局的副局长,”布雷默虽然跟这位老友许久未见,但是对他的工作能力很是推崇,“我们一起入伍,在装甲部队,兵役完成,他退伍当了警察,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了,可是他很可靠,要是不出意外的化,最多几个小时,他就能有明确的回信儿,你还有什么发现?”
邵乐摇头,“有价值的不多,要是没猜错的化,希金斯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埋下那根钉子,就是为了清除安全隐患,就连我们当做掩体的保险柜里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对于当前的问题有所帮助。”
“铃……”
突然响起来的铃声让邵乐和布雷默都惊了一下。
“老板——”
是门铃,它连着一部无线电。
布雷默放开腰间枪套抽出一半的手枪,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无线电。
“什么事?”
“联邦调查部的人来找您。”
邵乐拿过茶几上的平板电脑,上面的监视器画面让他小小惊讶了一下。
五辆车,其中还有一辆轮式装甲车,一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西装男摘下头上的帽子,湛蓝的眼睛看着监视器镜头,右手举起来的证件却有点儿吓人。
“德国联邦调查部反恐情报局局长——科纳德·克里斯托夫·维索奇
”
“叫他们进来吧,”布雷默神情严肃起来。
不管这事儿是因为什么,连续有四名联邦情报部的高级特工死伤,还有二十多人的特勤部队,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你来应付吧,”邵乐站起来,“我不适合跟这样的大人物会面。”
“你出过现场,”布雷默觉得邵乐这个时候撤退有点儿不厚道。
邵乐无奈地一耸肩,“长官,我在这儿你会后悔的,并不会为你加分。”
布雷默即将脱口而出的其他理由憋回去了。
一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