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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在海德堡的大街上时,邵乐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从没有哪一刻,他像今天这样的惬意,以前他就像个受惊的小老鼠,哪怕走在满是人的街道上,一半的精力也都放在对周围环境的扫描上,任何一点儿微小的异常,都要迅速进行判断。
虽然这些都已经变成了本能的一部分,可是邵乐对这种逛街的感觉深恶痛绝。
今天虽然他习惯性地这样做,可是却只需要用不到百分之十的精力即可。
树是绿的,空气是清新的,来往的车辆摁喇叭都听着悦耳。
后面跟着的五个交替轮换的跟踪小组,当然也没能逃过他的注意,可是这并没有唤起他心中的警戒雷达。
来自联邦情报局的“友好问候”而已,不用紧张。
“呼——”邵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种幸福感充斥着全身的细胞。
不用担惊受怕的感觉真好。
在伏庭根街,邵乐向左转,走了几分钟以后,站在一个被霓虹灯包围的夜总会门前。
大白天的夜总会显得有点儿苍白,过分的装饰让这里显得凌乱,它的美只属于夜晚,等天黑的时候,灯一亮起来,一个由彩灯组成的叉开双腿欢迎光临的裸*体女郎的形象就会通过光影组合的奇妙搭配让这里变得美伦美奂。
邵乐眯着眼睛,想像着第一次在晚上看到这样场景的时候,那种炫目的样子。
虽然有点儿低俗,可是不得不承认,这种设计在进入那扇肉粉色的大门一瞬间,足以点燃任何男人内心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狂野欲*望。
一个夹着雪茄的人在邵乐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他对面。
弗雷曼有点儿惊异地看着这个据说前些天像个破口袋一样逃出去的家伙,要有人扶着才能上车,可是此刻站在面前的,不只没有一点儿伤痕,还有一种更加危险的气息,如同一柄藏在鞘里的弯刀,你能感觉到那股锋锐,哪怕外面被刀鞘包裹的年示见分毫。
“不来拥抱一下老朋友吗?”邵乐张开双手,笑着迎上去。
弗雷曼有点儿受宠若惊地抱着他,在邵乐的背上重重拍了两下,“你真是个打不死的魔鬼,肖恩。”
“呵呵,谢谢,我就当做你在夸奖我了……”邵乐没敢拍他,而是退后两步,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倒是你,我的朋友,他们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他们还不敢,”弗雷曼对此很是自信,他从上衣内兜里拿出一根雪茄,“来一根儿?庆祝你大难不死。”
邵乐这回没有拒绝,心情大爽的化接过雪茄,像个民工一样夹在耳朵上,引得弗雷曼顿时侧目。
“只这一根怎么够?”邵乐甩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儿给他,“最起码还得准备一打漂亮女人才行。”
“一打?”弗雷曼看了看他那瘦小的身板儿,“肖恩,请原谅,真要是来一打女人,敌人的子弹没有做到的事,没准儿她们就做到了。”
“哈哈哈……”
邵乐爽朗的大笑,终于没忍住搂了一下他的肩膀,“弗雷曼老板,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担忧是绝不会发生的!”
弗雷曼勉强地笑着,跟他一起走进夜总会。
就在刚才,邵乐搂他肩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号的扳手拍了一下,要不是身体还算结实,现在没准儿就骨折了,对这个看起来不起眼儿的中国人心中更是多了一些敬畏。
最后他当然没有真的叫来一打妹子来陪邵乐开心,邵乐也不是来这里玩儿的。
在海德堡逛街的陌生人,尤其是来自联邦情报局的陌生人,弗雷曼当然知道是何许人也,所以他也知道邵乐来此不是来找乐子的。
在一个包厢里,弗雷曼给邵乐把雪茄点着,又倒了一杯上好的威士忌。
邵乐再次打破了任务期间另一项禁忌——不喝酒,拿起酒杯,跟弗雷曼碰了个杯,小口地抿着。
“很抱歉肖恩,我不能把跟着你的人怎么样,”弗雷曼首先表明了自己的底限,他不能就这么把情报局的特工宰了扔河里,他只是个本地小有身份的黑帮头子,不是一手遮天的独裁者。
邵乐也不会找他办这种事,“放心吧,如果要干掉谁,我怎么也不会找你的,是为了另一件事。”他放下杯子,把雪茄从烟灰缸上拿起来,“看新闻了吗?托马斯一家被杀案。”
“哦,那个犹太人一家,”弗雷曼听说邵乐不是要教他做一些危险的事,当下也显得很配合,“听说了,在他家还留下了一个纳粹标志,闹的挺过份的。”
“能找到他们吗?”邵乐叼着有自己两根手指粗的雪茄,在烟雾缭绕里眯着眼睛,“这个叫托马斯的家伙给我送来一瓶沙林毒气,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他们还有存货。”
“额——”以弗雷曼的见多识广,也禁不住恍了一下神儿,“上帝啊,没问题,肖恩,我非常乐意帮你,可是为什么跟在你身后的——”
“没什么,”邵乐放下雪茄,“他们在找我的把柄,那样就可以让他们从现在的麻烦里脱身的把柄。”
“这帮混蛋,”弗雷曼觉得自己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有人用毒气杀人,他们难道不应该先把这事儿查清楚再做别的吗?”
“那个我们都管不了,”邵乐站起来,“好了,就这些事儿,关于他们,你了解的比我多,也比我专业,就不打扰你了,小心点儿,他们枪法不错,可能当过兵,要是觉得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