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教会医院。
库索下了车以后,跟自己的两个保镖说了一声,“你们回去吧,我要在这儿呆一段时间。”
“真的没问题吗,库索?”开车的保镖有点儿担心,“查姆曼最近跟你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
“没事,回去吧,”库索听到这个名字有点儿不屑地,“他要是那么有种,早在几年前就动手了,回去吧,看看家人,别像我一样,后悔也来不及。”
保镖欲言又止,发动车子离开了。
库索看着眼前这个暗灰色的医院,一个圣母像立在大门前,悲悯地看着经过的人。
来到四楼的病房前的时候,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听到了笑声,是来自他女儿莱瑞的。
但是走到病房里的时候,他有点儿吃惊。
四五个病房里的孩子都聚在一起,看着一个亚洲男子正在表演魔术,不时发出惊叹的笑声,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是居然是他见过的。
孩子有各种各样的,但是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全是光头。
而且这里是重症病区,所有的孩子不是患有恶性肿瘤,就是有白血病,他们的生命时刻处在倒计时的状态,不一定哪一天早上,某个孩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是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有普通人的情感,也还是爱玩儿的年纪,但是他们不能,有的人玩儿的时候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受伤,哪怕只是碰破一点儿皮,生命就可能到此为终结。
“哇……”
又是一片惊叹声,还有掌声。
“哦,你来了,库索先生,”在后面看得也是面露微笑的护士小姐跟他打招呼,“你的朋友真是太棒了,这些孩子本来就很可怜了,你的朋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们聚在一起哄的这么开心,真是太感谢了。”
“哦,是吗,”库索有点儿不适应地回应。
他的朋友里好像还没有这么招孩子喜欢的。
“好啦孩子们,让库索先生跟他的朋友说说话,”护士轻拍着手,把聚在一起的孩子都驱散。
虽然很舍不得,可是都听话地回去。
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人往往会懂得一些连大人也不懂的道理,比如尊重,尊重他人,尊重生命。
“你可以叫我肖恩,”他微笑着跟库索握手,“你的女儿很可爱。”
只剩他们俩的时候,库索的警惕心马上上升起来,他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注视着面前这个人。
“肖恩先生,你可以再表演一次给我看吗?”一个弱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顿时让库索的眼神柔和起来。
邵乐笑着坐回到病床前,看着这个面色有点儿表白的女孩儿,她有一头很漂亮的金色卷发,一只眼睛是蓝色,蓝的像大海一样美丽,另一只眼睛却是墨绿色,绿的像翡翠一样。
邵乐以前是见过类似的眼睛的,不过与那个强壮的家伙比起来,这个显然更符合医学常识,就是两个颜色的眼睛通常意味着某种遗传疾病,大都不会长寿。
是天生的,存在于dna之中的缺陷所导致的。
她没有任何绝症,可是弱小的像一棵刚刚发芽的幼苗,一阵风吹来,就可能会枯萎,死掉。
邵乐在这个脆弱的生命面前表现出了超常的耐心,他两只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朵雏菊就出现在他的手里,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哇……”莱瑞伸出有点儿冰凉的小手接过它,朝着库索笑,“爸爸,你看。”
库索半跪在床前,吻着她的手,“真漂亮,莱瑞,你和这朵花一样漂亮。”
“送给你,索的左耳后,“祝你永远健康,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库索用自己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睡一会儿吧,休息好了才能更快好起来。”
这一会儿的清醒,哪怕是没有从床上起来,也让这个小姑娘疲惫不堪。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
库索这个时候才朝邵乐看了一眼,站起来,朝走廊走去。
邵乐走在后面,轻轻关上门,跟着他走到走廊的角落里。
“我这儿没有你要的,”库索闷闷地说,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想了想,揉成碎沫扔到垃圾筒里了。
“我有一个很大的实验室,”邵乐没有搭他的茬儿,而是说了完全不相关的话,“它目前有25个研究项目,其中一个从去年开始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那个项目的名称叫dna研究中心。”
库索的眼睛亮了,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可以治愈先天性dna缺损吗?”
邵乐摇头,“我又不是专家,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儿。”
他虽然不是专家,可是他知道强化药水的构成原理,它对人体的改造不是单纯从器官上,而是从dna上进行改造,其中包括对缺损dna进行修补,达到最佳配置,可他不会说。
这种药水堪称天价,比任何医疗项目都要昂贵,邵乐不是救世主,可是为这个可爱的姑娘使用一支还是可以的。
库索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熄灭。
“最多有治愈的可能,”邵乐接下来的话又把库索的希望重新点燃,“我的意思是说,反正莱瑞在这里也是等死,我那里最多算是个希望,能不能成为现实,看来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库索沉默了一会儿,“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说,“莱瑞小时候很可爱,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难产死掉了,那个时候我正在打比赛,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