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在开车前往照片上显示的教堂的路上,努曼再次鼓起勇气问邵乐。
邵乐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固如初,“想好了?”
“我想去!”努曼咬着牙回答说。
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黑帮生活让他严重缺乏安全感,尤其根本不知道邵乐是什么人,会有什么样的训练。
邵乐喜欢他这股子不顾一切也要成功的劲儿。
成功是需要冒险的,谨慎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因为谨慎而丢掉冒险精神。
拿着枪在全世界到处跑本身就是冒险,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在家抱孩子最适合了。
“那你自己来找我吧,”邵乐再次给他出了个难题,“在意大利办完事以后,你可以去海德堡,那里有个斯腾博格实验室,我会打电话给那里的保安,让他们收留你在休息室呆着,在此期间,你可以进行日常的体能锻炼,跑步、俯卧撑,养好身体,等我回去以后,会给你一个选择,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自己回来,打开你面前的储物箱。”
努曼打开副驾驶位置的食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
里面是一沓纸币。
“拿着这些钱,一共一千五百欧元,除了大额纸币,其他面值的都有,”邵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省着点儿花,你懂规矩,怎么在城市里生存你比我清楚。”
努曼收起钱,表情里有不安。
“我从没出过意大利,”他说,“连罗马以外的地方都没怎么去过,不过我愿意试一试,你不会反悔吧?”
“我担心你会反悔,”邵乐突然有种负罪感,“那是条不归路,当你强大了以后,不是你想回归平静的生活就可以做到的,就算你可以,你的心是不是愿意安定还是不一定的事。”
“我想像你一样,”努曼瞅着这个“司机”,“肖恩先生,我想像你那样,可以战胜任何敌人,让所有想对付我的人想到我的实力就变得绝望,我想那样。”
“如果你运气好,会有那么一天的,”邵乐并没有笑话他,这也是他的想法,人有野心不是坏事,引导得当,反而会变成前进的动力。
“我会去的——”努曼珍惜地把钱分散在身上的各个部位,看了一眼信封上写的地址,然后把信封放回了储物箱。
“如果有人看到我身上有这个信封,他们一定会搜身的,”努曼对此事很有经验的样子,“我还不能保护自己,还有就是在库索先生那里得到重用不光给我带来尊重,还有敌意。”
努曼的实力不是体现在肉*体上,也不是显而易见的头脑,这种人通常会非常招来麻烦。
教堂到了。
门口刚刚打开,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往外走。
乔安森神父有点儿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没精打采地跟教众道别。
好在信徒们并不因为他的怠慢有所不满,他们只是觉得神父今天的精神有点儿不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在离开的人中间,邵乐有些意外地发现了吉恩.巴斯图,米兰npk舞美公司的董事长。
他本来都出门走了一段距离了,可是又折返回去,跟神父交流着什么。
“你先回去吧,”邵乐跟努曼说,“别让人知道你跟我的约定,不然会给你带来很多危险。”
把车停在路边以后,邵乐和大雷跳下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加快脚步朝着教堂门口走去。
努曼也很听话,下车以后几乎没有再朝他们多看一眼,把衣服领子竖起来,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正在谈话的神父突然有点儿神经质地抬起头,然后他就看到邵乐和大雷两个人阴沉的脸。
“对不起,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他中断了与背对大街的吉恩的谈话。
吉恩闻言也跟着扭头看去。
大雷手上持着一支手枪,顶在吉恩的腰肋处。
邵乐来到神父面前,阴郁地看着他,“进去吧,神父,我们的对话应该在上帝的面前进行,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可以瞒过他的眼睛,而且你好像应该向他忏悔不是吗?”
说着推了他一下。
乔安森神父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话,脸上有绝望的神色浮现,失魂落魄地跟着走进去。
“走吧,”大雷用手枪顶了一下吉恩的腰,“别惹麻烦。”
“你们——”
吉恩显然认出了邵乐和大雷,虽然对大雷拿着枪他有点儿搞不清状况,可是看到神父跟着进去了,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吱呀呀……”
“哐……”
教堂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邵乐没有使用武器,只是一路领先,走过教堂里一排一排的木质长椅,一直来到那个大十字架前,抬起头仰望着那相带着悲悯的神情,俯视着他下面的芸芸众生的耶稣。
“听说他当时在用这个办法替世人赎罪是吗?”邵乐瞅着巨大的雕像,问道。
神父颤抖着来到他右边,谦恭地低下头,画了个十字。
“是的,他用这种办法为世人求得主的原谅,使人类得到延续,”乔安森的脸色并不平静,“你又是从何而来呢?”
邵乐返转身,面向这个像个受惊的草食动物一样的老头儿,“我来找寻一起令人发指的罪行,它造成了罗马大学附近数十人的死伤,还有很多因为核辐射即将不久于人世,本身却不自知的无辜市民,他们本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