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瞅着镜头的那个是个白人老头儿,资料上显示他56岁,戴着一副圆圆小小的眼镜,额头上的皱纹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高高的鼻梁,有点儿凹陷的眼睛,头发是银白色的,像乱草一样堆在鸡蛋一样的脑袋上。
耳朵是很大的招风耳,穿着白色的大褂,但是肯定不是医生。
对!就像黑白照片里的爱因斯坦!
邵乐总算找到了一个很贴切的形容。
他的身份——
邵乐抬起头,拔下u盘,扔给芬妮,“管理员?芬妮,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没打过女人,就可以一再的侮辱我的智商?”
“是一个计算机中心的管理员,”芬妮小心地接住u盘,站起来,把它扔到一个粉碎机里。
“咯咯咯……”
刺耳的粉碎声响起,那块u盘很快变成了塑料粉沫。
“好吧,一个计算机中心的管理员,”邵乐心中一动,难道芬妮已经知道他在实验室里增建了一个计算机中心?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可那又怎么样?他只是一个类似吧管的角色。”
“不像你想像的那样,”芬妮指着这个大办公室,“这里,还有外面的那些警卫,还有第三代超级士兵,还有太阳石,还有很多很多的技术,这个管理员都知道,他备份了很多我们内部的技术机密,然后跑掉了,这就是为什么董事会决定向彩虹公司学习的关键所在,到目前为止,由克隆技术延生而来的洗脑技术保证了最大限度的忠诚,而由董事会招聘得来的人才却屡屡出现问题,邵乐,如果我不能尽管把他找回来,我会失去一切,包括与金泰术的婚姻,一切!你明白吗?”
“明白,”邵乐点头,“一个叛逃者,他去跟管家接触过吗?就是我提过的那个约翰逊管家。”
芬妮再次无奈地摇头,“他熟悉我们全部的行事方法,甚至了解我们用怎样的手段找人,他几乎避开了全部我们势力所及的范围内,就那样消失了,肖恩,帮帮我,你跟迈克尔.格拉贝尔交情不错,跟法国的黑帮关系也比我们要好,还有意大利,还有德国,你一定可以帮我找到他的,对吧?”
“我尽力吧,”邵乐已经把资料拷贝下来了,“首先我要打几个电话,然后还要见几个人,你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芬妮想了想,又道,“如果没办法,死的也行,但是他手上有差不多一个手提箱的硬盘,不要让那些东西落在别人的手上,还有肖恩,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克扣好吗?也不要复制,那些资料是我可以在董事会面前争得主动的唯一筹码,要是有复制过的痕迹,我就彻底完了,你也永远得不到那额外的三十个培养箱了。”
邵乐本来是想再多宰她一刀的,但是看她那灰败的脸色,心头没来由的一软,“好吧,是不是只有这点儿事了?那你的飞机可以借我用几天吗?我不想再订机票回去,那太浪费时间了,还有,这个技术专家跑掉多少时间了?”
“到现在为止——17个小时多一些。”芬妮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17个小时?”邵乐心里一沉。
17个小时在中国最多是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可是在欧洲,至少可以横跨好几个国家。
“可以吗?”邵乐掏出手机,朝着芬妮晃晃。
芬妮点头。
邵乐马上开始拨打电话。
首先是迈克尔.格拉贝尔,跟他说话要客气一点儿,还要注意方式方法,人家毕竟是政府的公务人员,跟邵乐最多算好朋友,利用公共资源查一些私事,迈克尔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肖恩?你好,”迈克尔的声音虽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是邵乐从中听到了一些朋友之间才有的情谊,心中也是一暖。
搞情报工作的人,还有从事秘密调查的人,通常很难相信别人,能有一个时刻以朋友相称的人的时候,那种信任往往更加的难能可贵,而邵乐一直以来也很对得起这份情谊。
“迈克尔,你好,”邵乐笑着问候着,“老朋友,还是那么忙吗?”
手机里有杂乱的说话声,还有警笛声,但是随着“嘭”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所有的噪音都变小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迈克尔说,“有什么需要就说吧。”
“要找个人,”邵乐收起笑容,“我把照片发给你,去哪儿了,跟谁接触过,都要知道。”
“跟犯罪活动有关吗?”迈克尔的回答很谨慎。
“无关,”邵乐看了一眼芬妮后说,“还有我会通知依莲娜,她最近还好吗?”
“我们的合作非常好,”迈克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最近她又收回了两个街区,一个新的巴黎女王就要诞生了。”
“希望她不会有所改变,”邵乐心中清楚,这不是西蒙斯女儿个人的成功,而是法国政府的胜利,科西嘉黑帮的再次壮大标志着新的法国地下秩序正在形成。
“我们都会变的,”迈克尔的声音里没有因为这事而感到的欣喜,“把照片发给我,我会帮你留意,有什么消息我会跟依莲娜商量,然后直接告诉你。”
“感激不尽!”
邵乐挂上电话,看向芬妮。
“成了,”他说,“要是不出意外,不出两个小时,就会有消息,这老头儿会易容吗?”
“肯定不会!”芬妮果断地说,“他会换身衣服,戴个帽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