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和他的小队在离疗养院还有五公里的地方就把车放在了附近的居民区里,跑到山上,绕了一大圈儿。
等听到枪声的时候,他们刚好翻过最后一个山头儿。
跑在最前面的邵乐举起右拳。
众人停下动作。
除了托尼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别人都基本没有什么大反应。
不到半个小时的强行军,还不能让一群强化战士有什么吃不消的情况。
在山脊处的小树林里,邵乐找到一个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阵。
一个瘦长的年轻人穿着白色衬衣,西装裤子,腰后插着一把手枪,正往后跑,而另外一个西装男则已经倒在弹雨里。
瘦长男子跑了几步以后,眼看着来自碉楼的火力开始延伸,弹着点离他越来越近,突然朝着右边的树林飞扑而去。
子弹惊险地扫过他,在他本来要跑过去的前面路面上砸出一阵的尘土。
邵乐又把望远镜挪动了一下位置,在更远些的地方,有一辆面包车,里面有一个脑袋从车窗探出来,又很快缩回去了。
大雷弯着腰来到他身边。
邵乐把望远镜拿给他,“三点车,任善珠和孩子应该就在那里。”
大雷看了一下,把望远镜还给他,眼中灼灼放光,“现在动手吗?”
邵乐接过来看了一下,那个刚遁入树林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面包车旁,正拿出手机大声地汇报着什么,脸上有几道划痕,好像是跑的太快,树枝划的,不过他脸上没有汗珠,衬衣也没有被汗水湿透。
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胸脯微微地起伏着。
强化士兵!
金泰术自己培养出来的产品。
应该接近于英姬的水平。
卡佩罗这个时候也过来。
“英姬怎么没来?”邵乐终于想起来这次的情况。
卡佩罗笑了,“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她在保护你老婆呀,哦不对,是两个有孩子的老婆。”
“出什么事了吗?”邵乐的神经一阵的紧张。
“那倒没有,”卡佩罗指了指周围这些人,“总不能都来,而且最近亮南多了些陌生人,虽然没有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但是他们在收集有关你的一切情况,李得利和他的狗仔队一直在跟进,但是这些人大都是些私家侦探,很难抓,又没有随身携带什么危险物品,付洁也在想办法,毕竟你是有保密级别在的,虽然暂时没有什么人身危险,可是还是不能大意。”
司空明这就要动手了吗?
邵乐心知这是对方在火力侦察,真正的威胁时刻都会到来。
他强行平复有些纷乱的心,再次把望远镜举起来。
等放下的时候,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平静。
“我们等,”邵乐说,“金泰术不会任由别人进入他的实验室,芬妮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看他们斗,然后不管哪边——”说着用右拳一砸左掌。
于是队伍再次回归平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掉牙的招数,可是总是会管用。
金泰术的车队也没有让邵乐失望,在不到一个小时以后,来到路上。
警车一直没来。
枪声响的爆豆一样,但是没人来。
金泰术在此处的控制力和影响力都不可小觑。
除了托尼,在场的人都算老手,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几乎一致。
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把现场的人全干掉!至少不能让他们看到是谁在收拾他们。
金泰术沉着脸从车上下来。
他的心情跟婚礼无关。
邵乐在他们就要完成交易的时候跑掉了,还干掉了彩虹公司的谈判代表,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
就算想发作都无从谈起。
一次跟彩虹公司难得的和解机会就这样被邵乐破坏得一干二净。
后面的几辆车里下来一些老外,每个人都已经全副武装。
芬妮从金泰术的车上紧接着下来。
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望远镜,但却没有看疗养院,反而四下张望起来。
“哦哦哦……”在山脊上的卡佩罗敏锐地发现了芬妮的举动,“这娘们儿真警觉,她发现我们了吗?”
“没有,”邵乐也伏低身体,“但是她怀疑我们也到了,这告诉我们一个真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你爱过的女人。”
“她会在你高*潮的时候给你一刀吗?理解,理解,”卡佩罗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永远不会把正事当成正事来谈。
要不是山下越聚人越多,邵乐真想跳起来踹他一脚。
麻蛋的,就算是实话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在看什么?”
金泰术了解完情况以后,回到车边,看到芬妮在四下张望,紧锁着眉头问。
芬妮放下望远镜,看向他。
才两天的功夫,这位一向从容淡定的世家子弟就显露出历练不足的弱点,心情极差,连带着脸色也难看,跟从底层爬上来的人相比,无论修养还是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些缺乏。
“我在看邵乐是不是也来了,”芬妮还是得体地回答,“瞧,我们都到了,那疗养院里的中国人会不会就是他呢?”
“他不可能找到这里来,”金泰术摇头,“这里除了我的家族,几乎不会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叫你的人进去吧,我会叫人给你们当向导,但愿他们的破坏还不彻底。”
“如果你真的需要这项技术,其实我可以提供更好的,为什么还要自己重新再来呢?